“还有你老高!”一身休闲装的席子舟起身走到如同死了般的老高身边,伸手戳了戳他的后背,“老萧和狄帅都不在这里,你现在就是他们的头儿,你怎么能这么丧气呢?你得以身作则打起精神来,小高说的一点儿都没错,老萧那么负责的人……”

“对啊。”老高一个鲍鱼打挺似的猛地坐直身体,“老萧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后面紧接着还来了一句‘回头再找时间过去看看’,以他那样负责任的尿性,肯定不会真的对我们这帮人撒手不管的!”

“光听到他见面那一句话就蒙了,一时半会儿也没想起来,他后面还说了会回来继续处理这些事!”

老高说着就来劲儿了,拍着桌子大声叫喊:“都动起来动起来——”

兴奋的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激动过度,猛然坐起身来时,魁梧的身体险些把站在他身后的席子舟给撞翻了。

“能不能说风就是雨啊你?”高挺的鼻子撞上了老高壮实的后背,席子舟摸着无辜又疼痛的鼻子,“幸亏老子的鼻子天生的,不是学人家整出来的网红鼻子,不然肯定被你给撞歪了!”

说着,他还“嘶嘶”地叫唤了几声:“卧槽,疼死老子了!”

“谁让你站在我背后,还离我这么近啊?”老高头都不回地埋首在一堆图纸中。

“嘿你这人!”席子舟不满地抗议,似乎要将老高的后背给瞪穿了,“到底谁跟我说你老实巴交的啊?分明就是个不讲理的土匪!”

完全陷入到图纸中的老高并不搭理叫叫嚷嚷的人,席子舟此时也没法儿再跟老高计较什么,不过他倒是想到老高说的话——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而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听到老高说“对啊”的时候都挺激动,然而当他后面的话说出来,大家就免不了神色抽搐了,他们此刻的心思跟席子舟心里的想法几乎一模一样。

老高在电话里委屈无辜痛苦煎熬的哭诉吐槽和求救,他们刚才围在边上,可都亲眼看见亲耳听见了啊。

那老高那惨兮兮的哀嚎声,萧哥能云淡风轻地说出那种话?

大家看看办公桌上堆成山的图纸,又想了想刚才老高卖惨哭诉的惨兮兮的样儿,一时间神色都极其复杂:“到底是萧哥为了私事冷血无情地抛弃了我们,还是高工已经忙得头昏眼花耳无神背听错了话?”

大家思索了半晌却毫无头绪,最后只得行动起来,继续对图纸改改画画。

电话挂断之后办公室里情形会怎么样,萧腾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不过他还是咬着牙选择了忽视,毕竟事有轻重缓急,画设计图不过是一份工作而已,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哪里比得上他苦等了整整六年才终于等回来的姑娘?

这时候回去办公室,岂不是白费了他跟叶蓁套近乎的功夫?

把手机随手给扔到置物架上,萧腾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合上眼睛然后再睁开,这一切都是瞬间完成的动作。

该怎么完美而若无其事的提起那个话题呢?

带着这个疑问,萧腾发动了车子,黑色的帕萨特很快再次驶入了夜色中的朦胧雨雾中……

——

下午五点多还没到下班的点,曲七夕眼神贼兮兮的左瞅右瞅,见没人注意自己就直接从公司溜了,一路飞奔着冲回出租屋。

中午特意跑回去委托住在对门的房东奶奶,帮自己熬一锅天麻炖乌鸡汤,她现在直接溜回家去做几个菜,等会儿一起拎着去医院看她亲爱的师傅啦。

曲七夕过心似箭的跑回家,打开冰箱拿出中午特意买回来的各种食材,一个人在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倒腾来折腾去。

想象相当美好,现实也相当骨感,除了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结果她啥也没折腾出来,最后还是在被她的动静吵醒了的房东奶奶的协助下,整出了几道像样的家常菜。

而这时,已经快晚上七点了。

曲七夕肚子饿得发烧,但也顾不上自己先吃,匆匆忙忙地往保温桶里装饭菜。

因为动作太着急,倒鸡汤的时候险些打翻了不锈钢碗,曲七夕盯着不断往外冒着热气的鸡汤,不由一阵后怕:“吓死我了!”

“哎呀呀,你动作慢点小心点嘛。”这会儿正清醒的房东奶奶,笑眯眯的看起来很和蔼,她瞧着跟自己孙女儿一般大的小姑娘,布满了褶子的脸上满是心疼和关爱,“这滚烫的鸡汤要是洒手上了,你这嫩嫩的小手,到时候可就要遭殃啦。”

曲七夕调皮地吐吐舌头,往保温桶里装好饭菜和鸡汤,脚步飞快的向楼下奔去。

“你慢着点儿下楼啊,当心脚下——”

“知道啦。”

匆忙赶到医院病房的时候,来看望顾笙箫的人早就来了一大茬,病房里被各种捧花和水果篮以及补品霸占。

笙箫刚回宜城没几天,老朋友们不知道她已经回来,来探望的基本上都是店里的同事们,刚认识的也没什么很深的交情,大家来意思意思就回去了,这会儿只有曾虹飞和苏楚妍还在。

曲七夕进来的时候,她师傅正苦大仇深的吐槽:“大姐,我只是感冒了而已,不是小产大出血啊,你整这些补血的东西给我干啥?”

“不给你给谁啊,我表姐和表姐夫的极品妹妹一言不合就干架,一不小心把肚子里刚满两个月的宝宝给干没了,表姐婆家事后托人从京城老字号带了几箱阿胶血燕窝什么的,我表姐说看了糟心,托我赶紧给处理了,你这不是运气好嘛,我还没来得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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