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令没有回答,重新抬脚买出门。迎面碰上一人走来。

“夫君,你还是去吧。”木夫人扶着肚子,柔声道:

“杰诺叔叔是个很好的驯兽师,他对族人都非常友善,还总是保护与动物玩乐的我们。我一直不相信他会杀害妮亚族长......去吧夫君,想必妮亚族长神圣的魂灵不会怪罪于你,报复于我和孩子的。”

孟令听着默默地酸了鼻尖。

“还是夫人透彻。”木霖郎忙将她扶进屋,安顿在床边坐下,呵出一口气,“如此......那我去了。”

“等你们好消息。”木夫人仰脸朝他嫣然一笑。

木霖郎正色交代:“我没回来你就在屋里休息,想出去透气要等我回。如果身子不舒服,要喊楼下的女仆。”

说罢便不多耽误,提上木箱与孟令一同前往。

看到他的木箱,孟令噗嗤笑了。

“汝小旗笑什么?”木霖郎斜她。

孟令轻咳一声,“没事,就是最终还是赢得了木仵作的帮助,我很高兴。”

谁跟媳妇儿出来生孩子,还随身带验尸工具的?

木霖郎这是本就做好了随时待命的准备啊。

木霖郎哪里看不出她笑什么,轻哼一声:“等到汝小......南三夫人历经临产,问问南三少爷,是否与我今日的担忧一般无二。”

孟令连连摆手:“不用问,我现在就非常理解你的担忧。”

“也是,待你能问之期,还得猴年马月。”木霖郎整整衣衫恢复高冷仵作形象,瞥她一眼。

从他见到这个双面人的第一次到现在,她永远都在操心别人的事。

不过那也是没办法,作为锦衣卫所汝捷的时候,她就得背负上保定民生的使命。

可是她一届寒门小女、将门新妇,究竟为何主动卷入这一个个至危漩涡?

“木仵作,你可是人夫。”察觉到对方有些幽深起来的注视,孟令扬眉一笑,“非礼勿视。”

木霖郎随即看向别处嗤声。他是人夫跟他视同僚不冲突吧,自作多情的得意女子。

二人让氛围轻松了些迅速赶到墓地,孟休、克里茜族长和几个族人已经等在那了。

孟令走近一看,才有些松下来的神色心情瞬间又凝住了——

鲁克和乔必尔,持刀一左一右搭在孟休的肩上,押着他跪在妮亚族长的棺前!

“克里茜族长,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孟令的声音直接拔高一个度。

“不论真相如何,开棺惊扰逝者的人就是有罪。”克里茜族长冷笑道:

“你们验你们的,维奇跪维奇的。你们什么时候揪出其他真凶,维奇就什么时候可以起来。若你们验了尸还揪不出所谓的真凶,那维奇——你们懂得。”

克里茜族长没有把话说完,但木霖郎不是傻子。用脚趾想也知道,孟休为了让他俩验尸肯定立了毒誓。

乔必尔的神色很是不忍,但作为族长亲信又不得不服从命令,只得暗暗祈祷维奇的两个下属真能翻案,架在孟休肩上的刀也并不用力。

鲁克就显得很纠结了,他自然不希望维奇这个被连累的无辜孩子去死,但他更不希望翻案得出的真凶是弗塔莉,架在孟休肩上的刀背用力压紧。

孟令这下是真的敢怒不敢言,瞪了好几眼一派云淡风轻看开生死的孟休,便对木霖郎道:“木兄,我们快开始吧。”

棺盖已经揭开,里头躺着一位身长六尺的美艳女人。

那是现任克里茜族长的二姐,孟令的二姨母——前任族长妮亚·卡琳。

罗刹人的遗体防腐水平高超,至今十年过去,妮亚族长的形貌仍与当年一般无二。

木霖郎道:“来两个人,帮忙把妮亚族长抬到尸台上。”

克里茜族长倒也不怕孟休逃跑,让乔必尔和鲁克暂时过来搭把手。

孟令和木霖郎分工验尸。

“颅顶处呈椭圆形凹陷骨折,应是接触面较大的钝器重击所致,与当年目击者所说的大楚金瓶能对上号。”

木霖郎验完后脑勺,又撩开妮亚族长发间垂下的首饰,接着道:

“前额有细长状肿硬,似磕撞棱角处所致。”

“细长棱角?”孟令一下就想到了,“那很可能是桌沿之类。而且金瓶所击成的伤位于颅顶,说明凶手应是从妮亚族长身后更高处砸下金瓶。”

“我父亲矮了妮亚族长半个头。”跪在前头的孟休出声道。

老人家德莫夫嗤笑:“那又怎样,他拿着金瓶举起双手,不就高于妮亚族长了?”

木霖郎果断否定:“不会,若真如此,凶手的力度决不够导致死者颅顶凹陷骨折。”

也就是说,凶手对妮亚族长行凶,必定在她背后的绝对俯角处,才有足够的力气砸出这种程度的伤。

“那弗塔莉也不可能是凶手了。”鲁克松出一口气,连架在孟休肩上的大刀都轻了许多,“她只到妮亚族长的胸前那么高呢。”

一关已过,孟令查验颈部和四肢:

“脖颈环状破皮,曾经应是被有棱角之物磨破出血;四肢肿胀僵硬,需剖尸才可看出这肿胀是因何引起、僵硬是生前所致还是防腐进行于尸僵未褪尽时。”

木霖郎过来看脖颈,“这种伤很常见,被枷具所铐的犯人,脖颈一周都有。”

枷具......

鲁克之前说什么来着?

案发当时,他因道具仓丢失一套枷具,夜半与弗塔莉一同找寻?

“枷具?谁敢给我二姐戴枷具!”克里茜族长惊道。

“而且为什么又要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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