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南意按下跑步机的“STOP”按钮,慢慢停了下来之后,才看清在他跑步机旁站了十分钟笑的像如花的那位姑娘的长相。

他拿起手边的水,从跑步机上下来,仰头喝了一口,喉结在他的脖颈上性感的滚动了几下,又拿起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这才有心情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勉强算得上秀色可餐,但没有到非吃不可的地步,换句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避则避。

乔南意把毛巾随意的挂在脖子上,拿着水杯刚想离开,对方便迎了上来,“嗨,又见面了。”

她看到乔南意紧皱的眉头,立刻撅起了嘴唇,伸出镶满水晶指甲的食指放到了他的嘴唇上,不满的说道:“你还救过我一命呢,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她的上身紧紧的贴着乔南意,浓郁的香水味很快便席卷了他的感官,乔南意拨开她的手,与她保持距离,“救人我不会,伤人我拿手,你——”他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还是离我远一点比较好。”

说完便绕过她往更衣室走去,只听到她在身后大声喊道:“喂!这是第二次,下一次,我一定让你记住我是谁!”

乔南意恍若未闻,大步离开。韩蔚蔚站在原地,笑的像一朵妖娆的罂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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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秦彧电话的时候,顾夜流正在办公室里备课,他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握着钢笔在面前的书上圈圈点点,阳光从他的侧面照进来,脸上细细的绒毛泛着淡淡的金黄色。窗外楼下是熙熙攘攘上下课的学生,喧闹着从他的窗外路过。

“老大,我刚到城南,”秦彧弯腰拍拍裤腿上的泥土,“我从没见过这么荒凉的地方。”

“周围情况怎么样?”顾夜流摘下眼镜,把头靠到椅背上,闭起眼睛听秦彧的电话。

“方圆十里之内没有居民区和商业区,只有一个小型菜市场,但是两头分别有一所中学和高中,再走十几公里就是南医大,”秦彧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笔在手中的地图上圈圈画画,“虽然荒凉,但正面朝海,背面靠山,如果设计的好,完全可以避开海景建筑夏季屋内潮湿的缺陷,建成一个集休闲购物于一体的综合性度假村。”

“你从专业的角度出发,可行性有多少?”

“80以上,完工后的利润空间十分可观,但设计起来有一定难度,要看设计师的水平和发挥了。老大,就这片地,单凭萧家是肯定建不成的,工程量大、难度高,融资势在必行。”秦彧把图纸放进公文包里,看着远处做出总结。

“帮我和萧未的助理约个时间,你忙完直接回家休息。”

“好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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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纯敷着面膜轻手轻脚的拉开寝室大门,看见门外穿着黑色制服提着防尘袋微笑着向自己询问“请问萧来小姐在么”的干洗店工作人员时,刚洗完澡的萧来正端着牛奶从厨房走出来。

“陈经理,”她向着门口抬手示意,“进来吧。对,放沙发上就行,我一会自己整理。”

许如星睡到日上三竿,听见声音揉着眼睛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挤满了一屋子穿着黑色制服的女生的情景,她抽了抽嘴角,接过萧来手里的另一杯牛奶,皱着眉问:“这间干洗店什么时候增加的送货上门服务的?你把干洗店买下来了?”然后坐到了沙发上,掀开袋子左看右看。

“有那闲钱都没那闲功夫,买洗衣店的钱都够我再买十几套衣服的了。”

许如星还想说什么,这时门铃又响了,站在门边的白纯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再次拉开了门,然后她愣住了。

她看着门外的人,忽然想起上个月开学报道那天的情景。

那天清早,她父亲大包小包的拎了几个箱子来送她,刚要踏过寝室大门,连楼梯边都没来得及碰到,就被宿舍阿姨以“你一个大老爷们连女生寝室你能不能进的道理都不懂,这么多年都白活了么”等一系列恶言恶语狠狠的骂了出去。她只好自己一个人拎着几个箱子,楼上楼下的跑了四五趟,才把所有东西搬了上去。

进屋之前,她站在寝室门口忍受着过路人群异样眼光重新补了妆,看着镜子里虽然称不上优雅端庄,但起码能做到大方得体的自己十分满意。

直到她推开门,看见了一身轻松坐在屋里吹空调、侃大山的许如星和萧来,她之前对大学生活所有的踌躇满志,都在强烈对比之下,烟消云散了。

尤其是在她企图压下萧来和许如星一头,抢走他们的卧室却被萧来毫不留情的羞辱之后,她终于意识到,在他们面前,自己不但做不到大方得体,甚至还像一条刚经过暴晒的狗。

她把这一切的失败,都归结于没有允许她父亲上楼的楼管身上。如果不是她,自己不会以这么疲惫的身躯迎接自己的大学生活,带给她从未有过的羞辱。

所以在看到门外这个男人的一刻,她心中的小火苗“倏”的一下,就被点燃了。

像是烈火燎原,一瞬间烧光了百年基业。

漆黑的灰烬在空中飘散,所到之处,都是满满的哀怨。

遍地都是废墟和尘埃。

如果可以,她很想揪着门外那个身穿黑色西装却手提餐盒的男人问问,他是怎么进到这栋楼里来的。

但她没有。

即使她把所有的屈辱,在这一刻都转嫁到了许如星的身上,她也只能用葱段一般的手指狠狠的揪紧了自己的衣角,然后侧了侧身,没等门外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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