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一下睁开眼,入目是雕金嵌玉的棚顶,微微侧头,发现全是一水儿的青碧色纱帐,这是...?

欢喜总觉得眼前的一切熟悉的很,挣扎着起身却眼前一黑,一下又跌了回去。

脑子里各种记忆如扶影掠过,再睁眼欢喜眼神清明了。

她重生了,重生到要选驸马的这一年!

欢喜低声呢喃:“原来这是自己曾经的寝宫啊...怪不得这样眼熟,这天水碧落纱还是当年父皇亲自给挑选的呢...也不知道父皇跟皇兄怎么样了......”

“公主——”

欢喜想的正入神,就被突然地一声尖叫扰断了思绪。

应声回头,只见一道人影闪了出去,欢喜也只见到一缕衣角。

没一会儿,呼呼啦啦一阵脚步声传来。

“我的儿,你可总算是醒来了!父皇都要担心死了...”

“阿妹,阿妹!四哥把漂亮衣裳都给你备下了,快快好起来穿上...”

“阿妹,你既已醒来,三哥这心也落下了...”

欢喜看着身边围着的三个男人,想到自己的前世经历,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滴。

“怎么了!?”三个男人哪里见过她这样哭过,急问出声。

欢喜只觉得有了发泄口,从无声流泪到低声抽泣再到放声嚎啕,像是要把自己心里所有的委屈哭出来一样。

见她这样只顾哭不出声,明德帝急坏了,一声声哄道:“我的小心肝,你是要把父皇的心给哭碎吗?”说着说着,眼圈竟也红了。

四皇子独孤玹以为妹妹是为当初的事情的气恼,哄她:“阿妹,你放心,你不想选驸马便不选了,可不许再跳湖了啊”

太子独孤珏向来冷静自持,但对自己这个幼妹也是放在心尖上的,也难得哄她“不想嫁便不嫁了,反正有我跟父皇还有阿玹在呢”

欢喜一愣,时间过了太久,她太多事已经不记得了。也是他们这样一说,才想起来掉入湖里这事。

她十六岁生辰时,父皇昭告天下为她选驸马,她不愿,一气之下就打算假跳河威胁吓唬吓唬他。哪知道雨后湿滑,一个不小心就真的掉湖里了...

“父皇......”欢喜一开口,竟然发现自己嗓子干涩的厉害,像是许久没有开过口一般。

于是转而问道:“我这是...睡了多久?”

哪知道明德帝一听这话,心里更是愧疚了,哽咽道:“欢儿睡了整整一年有余...父皇都没脸去地下见你母后了!”

欢喜心里惊讶,呢喃:“不会的,我不信!我不信......”

原来这一世跟之前一样,她在十六岁之后就睡了整整一年,在今年才清醒过来。

想起来上一世被逼迫到山崖上交出秘籍的时候,还有那个男人……她的心就狠狠地揪在一起。

看着床榻上突然脸色苍白,抱着头翻滚挣扎的少女,所有人都懵了,还是太子最先反应过来,冲上去压住痛苦的妹妹,冲外面大喊道:“快去太医院叫人!快去——!!”

“胡太医什么情况!?”

胡太医收回手,擦擦脑袋上的汗,行礼回话:“小殿下除了长期卧床昏迷有点虚弱外,并无大碍,服用荣生丸将养几日便会恢复”

明德帝大怒,呵斥道:“胡闹!公主没事的话,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看着床上目光呆滞无神,半点反应也没有的公主,胡太医连忙请罪:“圣上息怒,臣不敢。”

心里却憋屈的很,也不住纳罕,这明珠公主昏迷了一年有余,瞧着脸色也是苍白的很,但这脉象,确实是实打实的康健的很,真是奇了怪了......

四皇子一拍桌子,暴怒道:“庸医,一群庸医,要是公主好不了,本殿就砍了你们脑袋给公主陪葬!”

殿内所有人瞬间吓得跪下,几位太医更是请罪求饶。

这边欢喜理清了所有思绪,一回神,就见殿内乱成了一锅粥。

吵闹声折腾得欢喜的头更疼了,忍不住出声喝断:“闭嘴!”

这突然的一声让原本喧哗的宫殿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盯着床榻上出声的少女。

欢喜听着耳边终于安静了,满意极了,挣扎着起身后看向明德帝。

“父皇,儿臣要选驸马!”

“怎么就要选驸马了!?”不止明德帝懵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一年前闹着跳河不选驸马,昏迷一年后醒来就闹着要选驸马了?难道是睡了一觉,想开了!?

欢喜找了找当初自己的做作劲头,腿一蹬被子撒娇道:“父皇不疼欢喜了,想当初母后还在的时候,父皇还跟她说要让儿臣做这世上最快乐无忧的公主呢...怎么办,儿臣现在一点都不开心......”

上一世的最后,那个男人为了救她,在她的面前死去……

她闭了闭眼,很快回神。

旁边四皇子独孤玹见自家阿妹恢复,心里也终于松了口气,见她这样,忍不住低笑出声,从小到大,只要阿妹搬出母后,说出这番‘可怜’的说辞,自家父皇什么都能答应,屡试不爽。

果然就见明德帝在一旁扶额叹气道:“行吧行吧,我儿相中哪家青年才俊了,只要不是已经婚娶的,父皇都为你寻了来”。

欢喜歪头看向自家父皇,笑嘻嘻出声:“儿臣还没挑呢,不过等各地画像送来,儿臣很快就能选出来了!”

太子皱紧眉头出声确认:“阿妹这是还没有心上人,想要看画像挑选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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