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安慰,需要支持,哪怕只之言片语,打电话给余扬,他那边占线,应该很忙吧,打电话给江一博,手机永远是关机的冰冷提示音。

打电话给阿寻,她说晚点回电话给我,全世界的人好像都有事情需要做。

而只有我,独自一人舔伤口。

我在医院的长椅上坐了整整一晚没有合眼。

我还需要继续解决妈妈这个问题,还有家庭全部的重担落到我的身上,我开始想办法,联系唐子安,看他那边需不需要实习的工作,要他不要告诉江一博我的窘迫境地。

我怕他担心,怕他因为我而分心,怕他在部队没好好训练,怕他万一因为我而让自己受伤。

唐子安也答应得很好,真的给我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找了一份设计的工作,这两年我的理论和实践从老师和旁听的老师那里学到了很多,找工作无碍。

米瑶那边经常性的需要出差,不过倒是可以提供一份工作,但是我还是拒绝了,我的妈妈需要我几乎所有的陪伴。

只有强逼着自己度过这一段难熬的时光,江一博要到2015年才退役,我的个人生活才刚刚开始。

后来,我就习惯了开始写论文,熬完夜改了论文,交论文,再去上班。精神压力可想而知,浅而少的睡眠,经常熬夜的工作,早就使我不堪重负,实习期的工资还不高,还达不到正城市的平均工资水平,基本上只够养得活自己。

唐子安经常来请我吃饭,言语之中充满了对我的疼惜,经常会给我买牛奶或者买一箱箱的酸奶送过来,我过意不去,他却说自己工资比我高多了,务必要收下。

因为我没能选择得了自己的专业,按照我的专业去南方沿海,能选到更好的一份工作。

而我现在没办法,丢下所有的家庭生活,去自由飞翔。

每个人都有一段难言之隐又艰难的时光。

2014年6月,跌跌宕宕,我终于拿到了毕业证,在这个城市凭着我的专业很难找到工作,但是在这里可以用学的设计知识找到糊口的工作,我开始边学边做。

毕业的时候,学弟江南送了一束花给我,说是小学弟江城给我的,祝贺我毕业,我问江南,他在哪里,江南将他的微信号给了我,我加了他,很久都没能得到回应。或许是他不想加。

等着江一博,等着江一博回来,成为了我最主要的信念。

2014年9月爸爸因为从工地上再次摔下来,我以为的平静生活,最终也没有能够为我铺展开来,我开始不再期待未来,也不敢奢望现在。

心力憔悴,这次那边赔偿的人还找不到,意味着我们还拿不到钱,最终还是只有大伯出面在县城里面请了一个人专门打官司,而我省吃俭用的钱都用来贡献给了妈妈住院。

我站在空旷无人的大街上放声哭泣,恨我无能,恨我无法给家人提供最基本的生活保障。

我在微信里面发了一段朋友圈“好累,我坚持不住了,真的好累。”

里面有无数人的回应,但是我最希望的那个人却始终无法及时看到我的信息和给我回应。

我终于感觉到了疲惫,再一次微信提醒他,和他提出了分手,这次是我想放弃。

我再想要是只有一段平凡的恋爱,是不是会对彼此更加的好,想叫的人随时在身边,我想需要一个拥抱,也能够随时给我。

我想要的仅仅就是你在我的身边。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我竟然收到了江一博的微信回复,只有短短的一个字,好,然后划下了一个句号。

他发消息从来不带符号,所以我断定我们之间已经完了。

这个句号就代表了结束。

我这么想着,但是还是不停的猜,猜测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然后不停的打他的手机,永远是关机,打唐子安电话,唐子安说,他不知道,打电话给余扬,余扬告诉我已经一两个月没有和江一博聊天了,他就像在我的世界里面消失了,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2015年我靠着安眠药度过了那一年。他的手机一直关机。

2016年开始戒掉药,因为医生说药物对我的身体已经损伤太大,我切断了学校所有人的联系,除了我的室友,而我打探的江一博还是消失了。他的手机还是关机。

2017年平静的生活没有一丝涟漪,他的手机永远关机。

2018年,很快就要过完年了,在公司上完班的一天夜里,我终于在米瑶的软磨硬泡下,说是他朋友要和他求婚,要我一定要参与,被她拉到了这个大街上,我终于看到了我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而他一脸胡渣,终于如愿长成了一个大男人的模样,站在了我的面前,对着我微笑着。

全剧终,有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