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外套口袋传来的声音打破了我的回忆,这是手机的低电量提醒,这帮人大概以为我是没救了,身上的财物什么都没有搜罗走,直接把我丢进了山谷。

还好高原这边天气寒冷,我穿得多,这么高摔下来,藏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居然没事情。

手机经过一夜,电量到这会应该差不多快没了。

这轻微的声响让我激动起来,现在移动的信号好,有手机就能拨出去电话,也许我还有救?

旋即我又冷静下来了,作为医大毕业的,常识告诉自己,身体在现在这种大失血加上偏远地区情况下,除非出动医疗直升机两小时内送我到急救室,并且附近有完善救助条件的三甲医院情况下,我才有可能存活。

自救?

我脑中盘点了下自己的资产,一套一百多万的房子还有50多万贷款没还,一辆全款买的X3,卡里还有10多万的现金,总共不到200万的总资产。

并且就算是救活了,瘫痪的我加上内脏多处中刀,每年的生存辅助设备的费用不会低于20万,除了我父母没人会愿意负担这笔钱。

谁愿意出这笔钱?父母?

我不可能再让已经快60的父母再增加负担了,医院?没有医院是慈善机构啊,而且,我知道就我现在这情况,别说重新走进社会,未来能像尸体一样苟且的活下去就算体面了。

“你好,小艺”

“在”

“打电话给老戴!”

“好的,正在给老戴拨打电话”

现在这情况,活着是爱你那些人的累赘,是亲人的无期徒刑,死了也许反而是一种善良的爱,对谁都是一种解脱。

想到此我不再犹豫,就当这个世界我从来没有来过,感谢现在的智能机和现代科技,用语音助手就可以让手机干很多事情,让临死的我还能了一个心愿,可惜过了今天我再也不能享受了。

“贱人,大清早你有病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老戴,我快死了……”

“你是不是又喝嗨了,什么年代了,还玩那破壁真心话大冒险,你丫给我好好说话。”

“你妹的,啊,咳咳”可能太用力说话,牵动到胸口伤口,一口血气从嗓子里喷出,咸腥味加上呛到,扯得我嗓音直颤。

“真出事了啊?你在哪儿?”可能感受到我声音的变化,老戴立马变了强调改了语气。

“是真的,我手机快没电了,长话短说,我人现在马尔泰,具体在哪我不知道,他们把我扔山沟子里了,身上挨了10多刀吧,脊柱应该是摔断了,咳咳…老戴…我觉得我这次是活不了,你帮我处理下后事吧…”

”谁这么狠?“

”这边公司员工,公司没人了,我来裁员,饭桌上出了点意外。“

“这帮傻X不怕坐牢么,我现在就报警救你。”电话那头传来了老戴愤怒地咆哮。”

来不及了,我手机快没电了,也告诉不了你我现在的位置,还是说重点吧!”

“好好,你说……”

”我车还在家里,那车送你了,你帮我把房子处理了还有几张卡里的钱取了,家里的指纹锁和卡的密码都是我QQ号,把钱给我爸妈。”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那车值几十万呢,你放心你的东西我不会动的,我弄完全部给你爸妈。”

“别,别,别告诉我爸妈,就说我去国外进修了。我不想再让他们担心。”

“那……好吧!”

“你现在手机开录音,好了告诉我,我觉得过了今天,我应该是活不成了,这段话就当是遗嘱吧。“

不知道手机还能坚持多久,老戴是我发小从小玩到大的同学,我们两被称为胡中县双贱,从烧田埂,到翻墙网吧包夜,我们两都是一起,这世界上能让我两肋插刀的兄弟,只有他一个。

“好了,你说吧”

”我叫李建,身份证号3XXXXXX…我委托戴辰星代我处理我的私人财产,我名下南祥嘉苑2室一厅由戴辰星代为销售,销售后房款交于我父母,名下车牌号XA19C91小汽车赠与戴辰星。……“

一口气说完,手机电量也恰好用完自动关机了,心中涌起一股酸楚,都说养儿防老,作为家里唯一的独生子,这几十年除了每年过年回家一趟,其他时候连句问候都没有,临死了家里一个电话都不敢打,唯一能给父母的居然是套在供房子。

不知道除去贷款还能卖几个钱,希望老戴把事情能处理好,二老在我不在的日子里,靠这笔钱能过得好。

我望着漫天的繁星一阵苦笑,银链的星带并没有因为的凌晨日光析出减少星辉,偶尔还有一两颗流星贴着连绵的雪山闪过。

临死前能看上这样的美景我也挺满足的,上次看到这样多的星星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中考前自习的那个晚上,我骑着家里唯一的二八大杠,风一样的追向前方。

那时候的星星跟现在的一样,一样的迷人心魄,与现在唯一不一样的是,那时候我的额头还有头发,记得那天中午到发廊特意要老板娘给修了发型,并用摩丝做了跟流星花园言承旭一样的发型。

那晚夜空中最亮的除了星星,还有我这头飘逸的波浪,那天应该是我人生中最帅的一天,为了这个发型我整整蓄了半年的头发。

永远记得那少女回眸羞涩的那一笑,像极了洒满圣光的星辉,我知道我喜欢你三个字出口不会有结果,但是说出来心意有时候比藏在心底更令我荡漾。

即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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