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恶魔仆役在外边究竟替骨世智办些什么,骨世智不得而知,但是很长时间里,骨世智都身陷在一种循环被审问的压抑之中,尽管骨世智什么也没有承认,但来自于精神上的压力以及牢狱之中的的孤独感,常常要将骨世智给淹没。

骨世智常常在想,等到下一回恶魔仆役出现的时候,要让他们去告诉风月师一声,让风月师带着他们的孩子来一趟。

他思念她们母子二人。

骨世智高估了恶魔仆役履行承诺的责任感。

当时答应骨世智的,也只有那个脾气急躁的恶魔仆役,他时常是喜怒变化无常的,对于他答应下来的事情,除非是严重的,否则常常转头就忘,有时候另外两个恶魔仆役交代给他的事情,脾气急躁的恶魔仆役也会转头就忘掉的。

骨世智是怀着一份对那三个恶魔仆役的信任念头,一直在苦熬着。

同样受到囚禁的涂乙也是心绪复杂的。虽然他的处境比骨世智强许多倍,能待在光明主神殿受闭门思过,但是涂乙的心每一天都受到煎熬,特别是他手下的亲信在探知到骨世智在科纳城引来一队百来名从边城赶来的“魔法兵”的零碎证据越来越多了起来,涂乙时常感到后脊背一片发寒。

涂乙从最初的愤怒,到最后已经变得心甘情愿地禁闭凡思,任何人的面都不愿意见,只让送饭食的人将东西搁在门外,等他实在饿得受不了,涂乙才会去取,一个月下来,涂乙已经瘦得皮包骨,人也显得老态了许多。涂乙在这段时间中,开始变得不再那么痛恨阿猫.格纳斯了。

涂乙思考的时间多了,他有时候设身处地去想,他就是阿猫.格纳斯,事情会如何?

就连涂乙也不得不承认一点,他做的可能不会比如今的教皇阿猫.格纳斯强,因为他致命的弱点就是性格太刚强,绝对不会愿意成为傀儡教皇来任由着旁人支配,那种无力感会让涂乙崩溃!涂乙一定会去寻找外力,但是长老院那帮老家伙也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到那时候涂乙若是教皇,长老院那帮老家伙绝对不会让涂乙跟皇族的骨世智关系再亲密下去,反而会让他们相互斗起来,长老院一帮老家伙坐享渔翁之利吧?

涂乙就连争斗的心,都开始淡了。

风月师抱着孩子,从皇宫来到了光明主神殿。

涂乙也不愿意开门跟风月师见面。

他还在禁足期间,何人的面,涂乙都是不愿意见的,更别提是风月师了,就是幼年时侯有过兄妹友人间的交情,年长以后,关系越来越疏远了。

风月师站在紧闭的门外。

“听说你变得灰心丧气了?”风月师怀里的孩子在沉睡,风月师将目光从孩子恬淡的睡颜上移开,落向了那边禁闭的那扇门。

“嗯。”

涂乙甚至连回答都变得简短。

若是有可能,涂乙甚至希望门外边,在他禁足期间,都是安静的,让他把这次的禁足命令一直守到结束。

“你又开始犯倔了。”风月师道。

涂乙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时候教皇还在,常常会说他“你又开始犯倔了”,风月师她们也时常学着教皇的话,来用这句话说涂乙,时间久了,如今突然回忆起来,涂乙鼻尖一阵阵的酸涩,眼泪猝不及防的滚落出眼眶。

“有意思吗?历任担任教皇之位的人,只能是光元素魔法师。”涂乙的声音响了起来,沙哑的,“过去是我入了魔怔,去争夺本不属于我的地位,若是从前的教皇还在,他一定是会失望的。”

风月师叹口气,“涂乙,我只能说,若是从前教皇还在,瞧见你这样的自暴自弃,只会感到失望。”

涂乙不接话。

风月师道:“还记得教皇教过我们的事情吗?教皇说过,若是认准了什么事情,就一定要有始有终,做事情忌讳半途而废!”

涂乙无声的勾唇笑了笑,教皇也曾说过,不是光魔法师,就没有资格担任教皇。

涂乙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心里、思绪中,全都是愧疚感。

尤其是骨世智居然暗通黑暗王朝的势力,涂乙心中更增添了一份罪孽感。

风月师久久等不到里边的涂乙的回应,风月师是知道涂乙这副倔脾气的,认定了事,就不肯轻易回头。

“涂乙,我走了,你若想好了,我这里永远等着你。”

风月师抱着小皇子,在一众魔法师护卫的保护下,离开了光明主神殿。

……

听说风月师来看望涂乙。

听说骨世智的罪名被长老院收罗了很多,恐怕再无翻身之日。

听说城内已经传出了风声,骨世智就是那个内奸,联合黑暗王朝,要葬送光明王朝……

关于新皇骨世智跟皇族的不好的风声越来越多起来,给人一种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罩了下来,再慢慢地收网,那种恐慌绝望感觉,让身处在其中的人滋味并不好受。

阿猫听了这些,也没有太多的幸灾乐祸情愫,只觉得,这场乱战,随时都会开始。

谁也不能在这场乱世之中幸免于灾难。

阿猫经常就是在光明主神殿石阶上,托腮坐着,一坐就是一整日。

重修跟小婴孩却是愈发的勤奋修炼,她们的等级,就是她们的性命,也没有繁琐的事让她们心绪紊乱,她们可以一心一意的专注着修炼的事情。

光明主神殿,所有人,都是开始对教皇阿猫.格纳斯又恢复了从前的那般敬重之意。

仿佛,从来不存在过对阿猫.格纳斯的轻视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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