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质果然就受不了这样的挑衅,要不是太史慈眼疾手快拽住了他,他的刀就该飞向蒋纲了。蒋纲发出一声怪异的笑声之后,拿出了另一块牌子,是阳仪的令牌。

在襄平,最具权威的当然是公孙度的辽东太守令,其次就是柳毅的绥远将军令和阳仪的宁远将军令。因为柳毅正在营州镇守,公孙度又极少亲自露面,所以在目前的襄平城中,宁远将军令就是最高意志的体现。

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大家更清楚的是,最近襄平城中的血雨腥风就是这位宁远将军一手主导的!所以当宁远将军令出现之后,馆院里的气氛一下子就从紧绷变成了肃杀。

“人犯进了学馆,大家心知肚明!但是学馆并无藏身之处,前后门也未有人出去,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会飞,要么他就混在你们中间。”蒋纲抓着令牌扫过众人,“在下奉阳将军之命捉拿要犯,不敢不尽心竭力。为保万无一失,只能先请大家都到东卫营做客喝茶了。”

众人一阵交头接耳,原来这家伙刚才的搜查是故意的。他其实早已计划要将学馆众人全部拘押,却还是命令军士们搜查了一遍,把学馆设施毁了个干净。

这是一种很纯粹的情绪发泄!也是对自己所掌握力量的变态展示!

“无耻小人!”程质破口大骂,一边想要挣出太史慈的限制。

“到底是年轻,行无分寸、口不择言!”蒋纲看了程质一眼,轻蔑的笑了笑,“要不是你在车上的小动作,我也不敢断定车上一定藏了人!我很好奇啊,既然有仇,为何要救?”

程质一下哑口无言,双目泛红。

没等程质再说话,蒋纲继续说道:“我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岂能对炳先生这样的师长动粗?这样吧,你们自己指认人犯,就当给我个不把你们全部抓回去的理由。”

稍微顿了一下,蒋纲提高声调:“若拒不指认,那就是包庇,属于共犯,就别怪我公事公办了!”

学馆众人又一阵骚乱,炳原连忙稳定众人情绪,却已经来不及了,蒋纲已经很认真的在观察大家的应激反应。

“蒋将军好手段!”炳原逼视蒋纲,带着一位师长的威严。

“炳先生勿怪!在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蒋纲朝炳原抱了抱拳,抓着令牌分别点向了徒弟中的两人。

“临危不乱者,要么如邴先生一般有大师气度,要么如太史子义一般身怀绝技,要么就是愚蠢到不知危险!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装!”蒋纲看着军士去往徒弟队伍中抓人,笑眯眯的解释道,“至于他们俩到底是哪一种人,我就不做甄别了,到东卫营审一审,什么都会清楚的!”

“尔敢!”钟全一声暴喝,横枪拦在了徒弟们面前。太史慈也放开了程质,转瞬搭弓上弦。

程质更是目光如火,身形如电,径直冲向了蒋纲!

“正好把你们一网打尽!”蒋纲牙缝中蹦出这几个字,猛的挥了一下手。

“住手!”炳原一下跳入对峙双方中间,“莫要铸下大错!”

这一声如惊雷入耳,程质急急止住身形,略带沙哑的问道:“岂能让他肆意妄为!”

“他并无实证,我们还有回旋余地!”炳原说道,“一旦动手,我们就是暴力对抗,他便能将大家全部抓捕!”

“这!可是!这!”程质愣了半晌,眼中锐气尽失。他认为是自己的不慎招来了这件祸事,想要拼了命去挽回,却发现拼命只会让事情更加不可收拾。

“蒋将军,你既然说他二人可疑,那便就在学馆当众审问,也好让大家口服心服!”炳原大义凛然的说。

“哈哈哈!哈哈!”蒋纲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笑得炳原浑身不自在。

“我知炳先生是在拖延时间,等人救你们!”蒋纲突然止住笑,冷冰冰的说:“不过,我不介意。把那两人给我带出来!”

有了炳原的话在前,这次没人阻拦军士行动,被带出来的徒弟也没有激烈反抗。等人被带出人群,大家才算明白了炳原的用意,原来这两人确实都是徒弟,田瑭不在其中!

不过,短短几个回合之间,蒋纲竟然又把众人当猴耍了一次!

他确实不知道田瑭的相貌,而且不能直接抓捕学馆的所有人,所以他通过言语挑拨,刻意营造了一个对大家都有威胁的氛围,希望借机发现目标。但炳原迅速制止了大家的骚乱,蒋纲并没能如愿,但却装模作样从其中抽选两人,希望再制造矛盾引发冲突,并以此为借口抓捕众人!

如此心念电转,已经不能用深沉来形容了,而是可怕!

“带走,回东卫营慢慢审问!”蒋纲见人已被带出,直接下了命令。

众人楞在原地,蒋纲再一次突破了众人的认知常识,他所说的不介意,并不只是炳原拖延时间或者当众审问,也包括耍一次无赖,直接把人带走!

至此,蒋纲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他所用的并不是阴谋,而是阳谋!

他知道自己把所有人都抓走是没有用的,在他审出人犯之前,就会被迫把人都放了,所以他要抓几个无辜的徒弟,然后逼迫炳原用人犯进行交换;他知道自己不能强行抓人,学馆众人也不会让他有借口抓人,所以他要营造氛围,把水搅浑,然后伺机把人抓到手;他知道众人不敢真的和军队对抗,所以他有恃无恐的耍赖,在抓到人后就显露本意,逼大家做交换。

双方面前都有红线,只有蒋纲绕了过去:学馆的人不能先动手,否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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