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岐老儿!误国!误民!误陛下!”刘虞痛心疾首的叹道,“此等行为,何异于纵容!何异于鼓动!拥兵自重者不惩,诸侯们会怎么做!鱼肉百姓者不罚,天下人会怎么想!此乃饮鸩止渴、祸国殃民之举!”

所有人都默默不语。

大家能猜到刘虞的想法,他一定是希望朝廷下诏,命他领兵从背后攻击公孙瓒。公孙瓒本就连败于袁绍,若再有六七万幽州军配合袁绍对其进行夹击,要击败他并不困难。

这样才能一举解决掉公孙瓒这个大麻烦。

现在赵岐用此等怀柔手段,完全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完成任务,简直养虎为患,根本不是老成谋国之举。

这让一心为公的刘虞如何接受?

“我们该如何应对?”刘虞慨叹。

“我们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田瑭答道,“其一,遵从诏令的旨意,将边境驻军全部撤回,并将三郡让给公孙瓒,我们撤到上谷郡和代郡去;其二,我们抗诏,坚决将公孙瓒阻击在幽州境外。”

“干他娘的!我们好不容易稳定了幽州,他又要来摘现成的桃子!幽州岂是想走就走,想来就来的地方!”鲜于辅怒道,“我即刻领兵南下,教训教训那些残兵败将!”

“对!我们自己灭了公孙瓒,待到木已成舟,朝廷只能更改诏令!”鲜于银也是主战派。

“荒唐!”齐周果断反对,“抗诏,公孙瓒便有了充足的理由和我们硬来,何况,袁绍狼子野心,未必会策应我们,我们西南还有黑山军,他们可是公孙瓒的盟友,我们真能在短时间内打败公孙瓒吗?到时候朝廷再一封诏令下来申斥,我们再对抗?那就是真和朝廷对着干,和天下对着干了!袁绍说不定还会打着平叛的名义兴兵来伐,而那个公孙度,他也一定会趁火打劫!”

“朝廷此举的核心目标,是趁董卓和王允死后暂无权臣把持朝政的机会,和解天下,重宣皇威。假以时日,各路诸侯重新听命于朝廷,天下未必不会再现太平景象。”田畴也开口了,他的见识明显高于常人,“我们抗诏,虽也是出于公心,却和朝廷的大政方针不符,这会让朝廷重建统治的努力毁于一旦,以后再要有这样的机会,就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我们不听朝廷的,就等于给天下作了不好的示范。连大司马都抗诏了,天下谁人还会把朝廷放在眼里?”公孙纪不失时机的进言,“那样的话,朝廷就再也制约不了诸侯了!”

听闻公孙纪的话,大家都皱起了眉头。

虽然人人皆知这家伙向着公孙瓒,但不可否认,他这次说得很有道理。

而且这道理,说道了刘虞心坎上。刘虞是那种宁可自己粉身碎骨,也不愿成为天子绊脚石的人!

果然,刘虞点了点头,把主和派的意见听了进去。

“公与先生,你看呢?”刘虞转过头去,询问沮授的意见。

“我们抗诏于大事不利,不抗诏于自己不利。”沮授回答道,“自己的事情可以再想办法,大局却不能不顾。”

沮授这算是非常明确的表态支持主和派。

“我赞同公与先生的意见。”田瑭接过话茬说道,“诏令不能不遵,否则我们失了大义,将无立锥之地。”

“上谷郡和代郡能算是立锥之地?”鲜于辅毫不犹豫地反驳。

“一年来,我们已将代郡原有的人口和陆续安置到代郡的流民全部转为府兵,代郡现有人口总计应该超过二十万,并且已经实现了自给自足,这二十万人之中,受过训练的能战之兵不下于五万;上谷郡作为我们的冶铁中心和工贸中心,除了可以源源不断地为大军提供武器装备,更能创造可观的财富,现在,我们的工商税已经成了财税的主要来源。”田瑭解释道,“若我们准备充分,在公孙瓒北上之前就动员一些百姓去上谷郡和代郡,我们当能拥有和公孙瓒基本持平的人口数量和战争能力,以及比他强得多的财税和制造能力。”

这一番解释有理有据,让鲜于辅不能再言。

“那就任由别人欺负咱们?”鲜于银挥了挥残臂,情绪激动。

“为今之计,我们需做三件事。”沮授仔细听了田瑭的全部论述,已经掌握其精要,并有了进一步的考虑,“其一,遣使速去长安求见天子,表示我们会遵诏而为,顺便探一探别情;其二,即刻草拟告示,并遣快马到三郡各县张贴,凡愿迁往上谷郡和代郡的百姓,官府负责安置,并分配田地和农具;其三,遣使去往张燕处,携重金以结友好,同时令各地军士回蓟县,加紧训练、牢固城防、做足准备!”

“我愿去长安!”田畴听完沮授的话,毛遂自荐道。

田畴愿意执行沮授的建议,说明他已经认同了沮授的方略。

“子泰若能去,再合适不过。”沮授点头赞同,看向刘虞。

所有的缘由和利弊都已经分析清楚,在场众人的态度也都表露无遗,到了刘虞做最终决策的时刻。

沉吟半晌,刘虞点了点头,说道:“文佐和公与所言甚是,眼下我们只有遵诏一条路可以走。子泰知事晓理,聪慧机警,前述又深明大义,堪为使者。”

刘虞没有再纠结于到底是抗命还是忍让,而是直接开始安排部署,这让还想要反驳的鲜于辅和鲜于银识趣的闭上了嘴。

紧接着,刘虞将安民之事交给了齐周,将军事之事委托给了沮授。

安排齐周管民生,理所应当。

安排沮授管军事,却是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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