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顺楼!

马钧一直住在恒顺楼!

田瑭东奔西走的一个个拼凑着线索,原来尽是在马钧的眼皮子底下当小丑!

而且,田瑭这么大的动作,这么大的声势,一定已经打草惊蛇,马钧应该早就带着图纸离开了!

但如果马钧胆大妄为,劫持了邹云……

田瑭不敢再想,只是拼命往恒顺楼飞奔。

同时严令看住墨家众人,任何人都不得在他回来之前离开墨家工坊!

幸好,事情并未像田瑭想象的那样糟糕。

田瑭火急火燎赶回恒顺楼,邹云还没睡,她正点着灯依在榻上看着《数学初阶》,看样子是在等田瑭回来。

房间内除了点似有若无的香气外,什么异常都没有。

问过邹云,确认夜间太平无事,并没有人来打扰,田瑭这才放下心来。

片刻,酒楼老板光着膀子、喘着粗气,被刘得带来问话,显然是从睡梦中被抓来的。

田瑭马上让他带路,去往马钧的房间。

邹云见田瑭面色不对,满眼是关切之色。

田瑭来不及多言,只命程质留下保护邹云,自己带着刘得、简练等人匆匆下楼。

酒楼老板见田长史一脸的杀气,哪里敢有半点迟疑,晃着一身肥肉就引田瑭来到一楼的一处房间。

简练已经等不及要抓住那个拖墨家下水的马钧了,未等老板叫门,便一脚踹在了门板上。

“嘭”的一声响后,门栓被硬生生踹断,马钧的房间暴露在众人面前。

刘得当先攥着刀跳了进去,摆开拼命的架势!

但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几张悬挂的纸张被门风带着,飘了起来。

马钧已经跑了!

他已经带走了他想要得到的东西!

田瑭颓然地坐在马钧坐过的凳子上,顺手扯下一张纸来,漫不经心地看着上面的图形。

“马钧在这里住了多久?”田瑭开口,问酒楼老板。

酒楼老板一愣,稍微回忆了一下才说:“客人……姓马的自去年夏天起便住在这里了。”

“这么久了,你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田瑭很是不悦。

老板情知不妙,战战兢兢地回答:“算不得有什么异常,这姓马的出手颇为大方,间房是他包下来的,从来不许人进去,连小二送饭送水都只能放在门外。”

“这还不是异常?为何不早报!”田瑭怒道,“你们这点警惕性都没有?”

“往来客商很多都是包房间的,他们携金带银,通常也不许人去打扰……”老板嗫嚅着,“所以……请田长史责罚……”

“算了!”田瑭一摆手,“那马钧你可曾见过,是个什么样的人?”

“去年姓马的倒是常来,瘦高瘦高的,像是根杆子,而且不苟言笑,让人看着就不易亲近。”老板努力回忆着,恒顺楼的住客很多,他能想起来的只有一些片段,“他不喜吵闹,有一次隔壁一位富商与小妾调笑,动静大了些,他便去敲门,富商不为所动,他就闯进门去和人打架。”

“打架了?为何没有报官?”刘得插了一句,《除恶令》上写的明白,凡见打架斗殴,路人亦有责任报官。

“刘将军,姓马的进去不过片刻,就被人踹了出来,然后就老老实实回房了……”酒楼老板都替他感觉丢人,颤动着脸上的肥肉说道,“他也没给咱报官的机会不是……”

“说重点!”田瑭打断了他的絮絮叨叨。

“是!是!”老板一个激灵,连忙说道,“今年以来,那姓马的就很少过来了,有时一个月才来一次。”

田瑭点点头,想来今年马钧已成功将墨显发展成了得力助手,他自己就没必要经常来了。

“常来住的,是个小娘。”老板这大喘气,差点没让田瑭给他一脚,“长得和姓马的很像,也是瘦高瘦高的,还喜欢女扮男装,看起来就和姓马的一样,说话声音也很是相似。”

“女扮男装?”田瑭皱着眉。

“一开始几天我们都以为就是姓马的本人,直到有次,小二看到了她偷偷晾晒的亵衣,我们才知道她是个小娘!”老板脸上竟然泛上了红光,“不过,她愿意装作男的,是她自己的事,她也不少给房钱,我们就不去多管闲事了。”

“找个女的当替身?”田瑭一时没能把握要点,“还是那马钧有特殊癖好?”

随即,田瑭发现自己想岔了,重新问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就今天刚走。”老板脱口而出,转而又抓了一把胸前旺盛的胸毛,“这都快天亮了,应该算是昨天,昨天上午走的!”

“昨天上午……”田瑭思忖着这个时间。

“是!走的时候,她还帮田长史……”老板欲言又止。

“什么!”田瑭突然瞪起了眼睛。

“她……她把田长史房间的账也给结了……”老板鼓起勇气汇报道。

田瑭呆住了,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个耳光,打懵在原地!

昨天上午,正是田瑭忙着调兵遣将捉拿贼人的时候!

未想到,贼人正在不远处静静地观察着他!

田瑭都能想到,那人替他付房费时,脸上该是什么样的表情!

简直奇耻大辱!

“砰!”田瑭一掌将手中图纸拍在书案上,下令道:“将那马钧画影图形,传遍幽州各地,悬赏捉拿!”

“喏!”刘得知道田瑭现在心中是何等的愤怒,连忙答应。

“把这屋查封,待官府一一核验后才能开放,看看是否有别的线索!”田瑭又命道。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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