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两个小小的散修,竟然有如此靠山,可当初为何你等,没有进入圣人大教呢?”沧海有些好奇。

玩味的盯着萧升、曹宝。

“圣人大教,尔等也不过比我们早出生万万年,若不是如此,今日吾等兄弟,又岂能是这荒野山修。”曹宝不忿的注视着沧海。

沧海点头。

“确实如此,可依旧改变不了你等的结局。晚了,一步慢,步步慢。尔等还是安心上路吧。”

沧海手中浮现一根苍白的丝线,此丝线以玄铁赤练而成,乃是沧海本命神通所演化而成。血肉交融。非先天之宝,可不切割。

丝线的一段,与沧海的手指处,浮现一柄黝黑的铁杆。

“吾上古巨鳌,与云层观澜处,勾吊众生。此物为鱼竿,垂钓万物。尔等能见,是一件幸事。”

“腐朽之道,眼下乃是圣人的时代,仙法的时代,荒野小道,也敢摆上台面。”

萧升手中一枚铜钱,扑朔着迷蒙的翅膀,悠扬的向鱼竿套取。

沧海不语,于丝线的一段,垂入虚空。隐没踪迹。

落宝金钱,非先天不落。

“好机缘,可你不懂得,运用。此物归于本座了。”

“妖道,大意之下,是你身死道消之时。”

“吾之道,视众生如一汪碧水之游鱼,尔等,身在鱼塘,不知天地广阔。身在泥泞,当脱离水面之时。显露真状。起!”

鱼钩于虚空处,浮现!

垂钓萧升于半空,化作一尾金鱼。

曹宝见状不妙。拔腿而跑。

“慢了,一步慢,就要入吾鱼篓。”

随手一甩,鱼钩勾连曹宝的脖颈处,紧绷的丝线,随着沧海手中的鱼竿晃动,落入鱼篓中。

沧海微笑的注视着乌云密布,于寂静处响起一声惊雷。

“慢了,贫道走也。”

身形化作一缕风,逃遁千里之外。

找了一个破庙。

山神庙宇。于荒山半腰处,搭建而成,可惜,缺少人道供奉,有些荒凉。

正常!

眼下百废待兴,王朝的更替,本身就是这些阴神,改朝换代之时,没有哪位宗庙社稷,会跪拜上一代的游神。

于杂草荒野处,沧海支起一个有些黝黑的铁锅,于凭空处,拿起案板,菜刀,随手将那无鳞的金鱼落入铁锅之中。

吐出一口三昧真火。燃烧着干柴,煮沸着清泉。

“妖道,妄为圣人门徒。以仙人为食。你会受到吾等的诅咒。生生世世,休想修大道,与蹉跎中,戛然而止。不得寸进。”

一尾金鳞鱼。突然张开圆嘟嘟的小嘴,破口大骂起来。

“已然成为本座的盘中餐,为何不懂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真相。破口大骂,若是管用,那吾等修何道。”

沧海笑眯眯的抓起一尾金鱼。放置与案板之上。

“妖道,有话好商量,你想要什么,本座都会给你,期望你看在同为仙道道友的份上,扰吾等一命。”

“晚了。”

刀起,寒光落,九霄云动,一个鱼头,落与案板之上。

“不错。”

“妖道,你不得好死。”另外一尾金鱼,无奈的嘶吼着,嘟嘟的吞吐着清泉。

沧海随手一击,将缺少鱼头的金鱼,扔进铁锅之内。

滚烫的清泉,隐隐有白雾冒出。缺少鱼头的一尾金鱼,随着滚烫的热水,欢愉的游走。

不知是鱼随水动,还是水在推动鱼的上下翻滚。

“本座不会轻易的将尔等斩杀,不过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你们,身上沾满业力,本座虽然不惧,可也不想凭空背起黑锅。”

“妖道,贫道的背后,是阐教的燃灯副教主,你就不怕,受到燃灯的惩罚吗?自古,阐截是一家。”一尾金鳞鱼说着豪壮的话语,可是做着最怂的表情。

“你没有底气吗?本座下山的时候,师尊曾言:紧闭山门,静诵黄庭。本座没有听,何况是阐教的副教主。”沧海莞尔一笑。

截教就是被阐教坑的,连裤衩子都没有了。

还想要以燃灯道人压他。

一个无间道的鼻祖吗?

凭什么。

“本座有一道凡人最为喜欢的菜肴,剁椒鱼头。听说味道鲜美。今日本座也尝试一下。”

“妖道,以仙为食,是修行大忌!”

“当日,你以凡人为食,可曾想到今日的局面。”

沧海从身后破碎的包裹之中,拿出早些年收集的材料,修道,修道,他无修行意,切找到了不少的朝天椒,胡椒粉等食材。

真是讽刺!

人家修道求逍遥。他修道只是为了果腹!

铁锅中的沸腾的水,和鱼尾,被他甩入空洞的青铜鼎内。

以凡人祭祀之气,孕养仙人之体,也算是延缓仙人生命的一种方法。

剁椒鱼头,怎么能缺失辣椒的香辣味呢?

“妖道。”活着的金鱼,吞吐着气泡,鱼鳍趴在青铜鼎上,谩骂着。

沧海宛若未闻。

等待着自己的杰作。

“一鱼三吃。美味无群。”

“鱼头为仙人紫府幻化而成,乃是中枢。”

沧海大快朵颐的享用着剁椒鱼头的美味。

凡人的小吃,就是美味。

曹宝所化金鱼,胆寒的身影,跌落于青铜鼎内,溅起一片的水花,斜眼注视处,无脑的一尾金鳞鱼,鱼头渐渐的长出来。

神情呆滞。

宛若未曾觉察到自身的变化。

“萧升,还是你吗?”

曹宝宛若见到救星一般。拍打着神情呆滞的萧升。

“曹宝。”

每一字,如千斤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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