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洲,鸿河在这里由南向北之后,又折向东流,因为西,北两面临江而得名,这里自古便是中原东部地区的繁华之地,江洲有六郡之地,极是广袤,西北有山区,东部是平原,能北引鸿河之水灌溉,农业兴旺,北面的沿江郡更是货物集散之地与水道码头枢纽。

自从发生了战争,鸿河西部,北部相继沦陷,江洲的繁华不再,而今与赵国停战后,繁荣才开始逐渐抬头。

江洲六郡中最大的一郡,就叫江洲郡,坐落在六郡的最西边,而地处江洲郡中心偏南的江洲城,是江洲郡乃至整个江洲地区的心脏。

江洲城四通八达,八个城门面向八方开,城高墙厚,城内百业繁盛,每天车水马龙,江洲刺使便住在这江洲城中。

夜黑静寂,江洲城已是万家灯火,江洲刺使府座落在城东,避开了闹市,相对幽静,府邸占地宽广,高高的院墙环绕,门前大道左右皆有特制灯柱,上面的灯笼透出昏黄光亮,一直延伸出里许远,灯笼下面的值夜兵士,长枪亮甲透着寒光,照进对面一片片军营营房。

刺使府大门吊着两个硕大红灯笼,上书大大的“刘”字,显得肃然气派。

府邸的后门连着一处幽静的小小园子,园子里树影卓卓摇曳,三条人影一掠而过,借着花树的掩护,避开后门守卫的耳目,摸到了围墙根下。

“你们的伤要不要紧?”问话的正是截杀魏然失败的夜狐狸。

胖子揉了揉胸口:“还好,我皮粗肉厚,对付这府里的人应该不成问题”

瘦子也附和:“皮肉之伤,不碍事!”

趁着巡逻的卫兵一转身之际,三人悄无声息地翻进院子,竟未有一人察觉。

院中的两边各一排低矮建筑,显是各级署官办公之地,主建筑是个三进的内院,前楼大厅是刺使平日办公之用,楼有三层,除了二楼此时透着些灯光,其它房间一片漆黑。

二楼的房中,刺使刘梧正一身锦服,席地而坐,他身材魁梧,二尺美髯,长眉入鬓,双目有神。

坐在对面的武将长相跟刘梧有几分相似,正是刘刺使的弟弟参将刘桐。

二人正在研究中间案几上的一张军用地图,那地图与一般的地图却是不同,上面标满了军队布署和军工设施。

刘梧指着地图道:“鸿河由南往北,再折向东,我西边多山丘,易埋伏,燕族要打过来,必先从北渡河,先下沿江郡,再夺江阴郡……”

话未说完,忽停下来,则耳细听窗外,刘桐见有异样,伸手把军事图收了起来。

破空声起,一支短箭照着刘梧飞来,刘梧一伸手,短箭接在手中,刘桐扯过一边木架上的长剑,照着乱箭来处的窗户掷出。窗页应手而碎,一个影子向楼下落去。

此时外面喊声大作:“有刺客,快,有刺客,从西侧翻墙过来的……”

刘梧毫不慌乱,拿短箭放鼻前嗅了嗅,笑道:“从箭上喂的毒看来,这次来的刺客高明了些,走,我们瞧瞧去”

刘桐应声好,提起大刀跟了出去,二人来到西侧院的台阶廊道之上。

只见西侧院中一个瘦子向前奔来,在一众卫兵之间穿插来去,看样子是想凭一身轻身功夫,避开一众官兵的拦截,直取刘梧。

刘梧却只是笑笑道:“声东必击西,真正的危险应该在后面”

刘桐一转身,却见后面飞檐的黑影之下,一个胖子的身影悄声落到了台阶之上,向着刘梧奔袭过来,刘桐立即提起大刀迎了上去。

刘桐刀长而重,刀刀劈下呼呼生风,胖子因为日间被魏然踹过一脚,伤了元气,一动手遇上重刀便气血翻腾,险些压制不住,只得堪堪和刘桐战平。

这时破空声又响,刘梧挥手挡过来箭,就看一条黑影从天而降冲了过来,刘梧顺势甩掉锦袍,露出一身月白劲装,手持长剑,跃出廊道迎了上去。

双剑相交,二人落在了院中,刘梧定睛一看,从天而降的却是个曼妙的女子,正是夜狐狸。

刘梧也不客气,挥剑便刺,这时瘦子也突出重围,跟夜狐狸一起杀向了刘梧。

二人没料到刘梧在剑道上的修为,也已经到达四段大成境界,以一敌二中,刘梧虽落了下风,却是全无惧色,毫不慌乱,三人在院中刀来剑往,旁人皆近身不得。

这边胖子见刘桐越战越猛,心下憋屈,凭自己的本事,绝对要高出刘桐一筹,无奈受伤之余,胸中一口气始终不顺。

刘桐的刀柄实在太长,站在台阶廊道下相斗,刀柄不时磕在廊柱上,施展不开,那胖子趁机丢了个虚招,就地一滚,流星锤掷出,刘桐向一旁闪避,未想刀柄重重杵在墙上,闪避不及,流星锤正中膝头。

刘桐吃痛,撑着刀柄单腿跪了下来,这时一群卫兵向夜狐狸冲了过去,胖子立即跃过台阶,冲将过去挡开那些卫兵。

刘桐气极,怒吼:“卑鄙”,撑着刀把立起来,一瘸一拐翻下台阶,朝胖子奔将过去,无奈速度太慢,这一队守卫已被打得七零八落。

面对秋花谷两名四段高手的围攻,刘梧渐渐吃不消,慌乱之下左手一把抓住夜狐狸刺过来的剑,手掌顿时被割破,鲜血溢出指缝。

夜狐狸冷笑一声,一按剑上机簧,回手一抽,从原本被刘梧抓住的剑身中,又抽出一把略细的剑来,原来这剑是双层剑身,刘梧手上兀自反握着一把空心剑身。

夜狐狸抽出剑中剑,狠狠刺向了刘梧。

这一变故,十丈开外的西厢阁楼之上似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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