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怡醒来的时候,连动一个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脑袋昏昏沉沉的,努力的在回想发生了什么。

“苏常侍,要起身吗”素云端着脸盆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苏常侍我”苏怡脸色一白,昨晚的疯狂记忆一下子涌了出来,让他的脑子快要炸掉了,他倒不至于寻死觅活,男人么,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就是了,可是,苏常侍自己这是被册封了那他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待在这座皇宫内了

“是啊,今早皇上颁的旨,册封您为常侍,居飞虹宫偏殿。”因为没有封号,所以就称为苏常侍。

苏怡想动一下,难以启齿的疼痛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惨白的脸上淌出了冷汗。

“你可以扶我一把吗”苏怡的嗓子肿痛的厉害,并不想多说话。

“好”素云赶忙放下脸盆,动作一点都不轻柔的扶苏怡起来,拿过一床被子让他枕着。

苏怡放开了咬紧的牙关,“给我点水。”

“哦,好”素云又手忙脚乱的往外跑。

苏怡闭目养神,他需要想想今后的路怎么走了,他现在已经想明白梅卿为什么这么做了。对于自己这个不确定因素,梅卿无论如何都是放不下心的。不能为他所用,就要毁灭,等皇上没了兴趣,他要收拾自己一个常侍那是再容易没有的事情,也不会留给其他人把柄。

他好不容易又活了一次,绝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倒,既然如此,苏怡把心一横,有一个昭卿,就能有第二个,说不定运气好就能当太后,后半辈子就在宫中荣养也好,他不想死

白白死死的盯着那可怜兮兮的五点虐值,一言不发的生闷气,这要是换做其他人,恐怕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这位入侵者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他还要什么金手指,就这种鬼性格本身就是金手指了。

“君上心情不好”名义上的君上卧床养病,自己不出现似乎不太好,连末如是安慰自己,才不是因为担心他呢

“是啊,很不好,”白白遇到了一块难啃的硬骨头,“你跟苏常侍认识”

“嗯”连末显然在想苏常侍是哪位。

“苏怡,昨晚侍寝,今早被封为常侍,”白白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一副柔若无骨的模样,脸色苍白,颇有大病初愈的虚弱。

“见过几次,算不上认识,”连末对这个经常出现在他眼前的宫人有点印象,刚开始自己还怀疑过是哪边派来的人呢,“君上身体未愈,还是回房中休息吧,免得再着了凉。”

“也许他也能一用,”白白点到为止,既然苏怡想要往上爬,不如自己再搭把梯子吧,站的越高,摔得越重。

“君上好好休息,”连末没有接话,以他对苏怡的了解,他不把事情办砸就谢天谢地了,一下子就得罪了梅卿和贤卿,也是一种才能。

白白点点头,他已经仁至义尽了,能不能抓住你的忠犬,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连末独自往东厢房走去,努力忽略刚才扶着君上胳膊的那种异样的感觉,说是君上,几乎与自己同龄。莫非,那个男人把这毛病也传给自己了喜欢男人么要是那个人是君上那样的话,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

“主子,”小舞是血音的骨干成员,也是花月阁的花魁,负责收集情报工作,“梁王蠢蠢欲动。”

“就为这点事,你就冒险入宫”连末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梁王蠢蠢欲动梁王什么时候安生过。

“德卿的母族魏家暗投梁王,敬卿的母族于家还在犹豫,”因为昭卿的存在,打破了后宫一直以来的平静,两位御卿的母族显然有了别的心思,梅卿和贤卿还有一拼之力。

“变得倒是快,”连末现在只想把这些腐朽的氏族部推翻,洗牌重来。

“昭卿跟闵家关系极为恶劣,这次闵志是失策了,”并不是每个当儿子的都会愚孝老子,“闵家断了对昭卿的银钱供应。”

连末心头一跳,在后宫中没有打赏的银钱,还不被那帮踩低捧高宫人欺负死,他自己无所谓,可他不想白白受苦,一点也不想。他现在还没来得及去思考他这点异样的感觉,因为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既然梁王按捺不住了,我们就浑水摸鱼。”

“是,”小舞低头应是,将身影隐在黑暗中。

连末握了握拳头,他原打算多等几年的,可如果梁王真的有什么动作,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中秋佳节,按理说应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可是宫宴上却没有连末的座位。

“昭卿,来,坐朕的身边,”正祥帝招招手,让白白坐上主座。

白白落落大方的走了上去,他背后的炽热的目光几乎要将他化为灰烬。贤卿差点撕烂自己的手帕,梅卿也没好到哪里去。闵太师的脸色更是跟打翻了调色盘一样,各种颜色都有了。

“皇上,”白白拿过酒壶,给皇上斟满酒,“卑亲手做了一些月饼,等下皇上要去尝尝吗

“好好好”正祥帝连说了三个好字,这些日子一直没碰过昭卿,心里难受的紧,那种通体舒畅的感觉太让人上瘾了,“庄儿的手怎么样了”说着就牵起白白的手摩挲了一下,白白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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