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香川是孙玉伯的左右手,他在孙府的地位甚至隐隐比孙剑还高。

其中原因,一方面律香川是孙玉伯的义子,另一方面律香川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人,迄今为止担当大任以来,还从未令孙玉伯失望过。

孙玉伯也很相信律香川。

许多人都很羡慕律香川,但羡慕律香川的人也都知道,他们永远成为不了律香川,因为律香川只有一个。

律香川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仿佛这个世上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拦得住他一样,在所有人的印象之中律香川似乎也从未失败过。

这的确是个值得人信任的人。

不少人甚至怀疑律香川这一辈子简直没有任何烦恼。

可事实上呢?

律香川当然有烦恼。

律香川不但有烦恼,而且这两年来,他从来没有一日睡了个好觉,特别每次见到孙玉伯,他都能感觉自己在流汗。

冷汗!

他尊敬孙玉伯,也害怕孙玉伯。

以前他只尊敬孙玉伯,对孙玉伯没有那么害怕,因为不管如何,孙玉伯总算是他的义父。

可最近这两年不一样,他害怕孙玉伯。

害怕一个人,一共有两条路。

第一,永远如老鼠遇上猫一样害怕。

第二,克服心中的害怕。

律香川走的是第二条路,正因如此他才暗中联系了快活林的老板高老大,他希望高老大能帮他铲除孙剑。

不错,孙剑那一日会和方铁鹏碰面,正是律香川精心设计安排得。

他知道万鹏王请高老大对付孙府,他想要乘机杀了孙剑。

律香川本来认为这件事会成功的,可偏偏出现了意外。

这个意外是叶开!

律香川没有想到叶开居然和孙玉伯有关系。

自从叶开来了以后,律香川更加小心了,基本上没有进行过任何谋划,他甚至有一种感觉——叶开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了,甚至有可能怀疑他了。

律香川知道叶开,没有见到叶开之前,便已知道了叶开。

他知道叶开是个很可怕的人,因此他希望叶开赶紧走,他想等叶开走了之后再动手。

——先杀孙剑,而后除掉孙玉伯!

这是大致的计划。

律香川认为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很清楚一旦孙蝶告诉孙玉伯他是孩子父亲之后,那么孙玉伯一定毫不迟疑杀了他。

因为他是以一种极阴险极卑鄙的手法占有了孙蝶。

而且孙蝶一旦说出了这件事,那么必然也将这些年来他殴打的事情也说了出来,到时候即便十个律香川也不够死。

他不知道多少次做梦被孙玉伯砍下了脑袋,也不知道多少次自梦中泪流满面恐惧般的醒来。

他当然也不知道多少次的后悔。

可每次看到孙蝶的时候,律香川也不知道有多么的得意。

他对孙玉伯的恐惧,都在孙蝶的身上发泄了出来。

律香川深深深深的吸了口气。

他没有再想了。

他不再思忖这其中任何事情,因为他不希望脸上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这些年来,他一直带着面具,没有人识破,但他也知道,这个世上倘若还有人能识破,那么这个人必然是老伯孙玉伯。

老伯要见他,因此律香川比任何时候都要谨慎。

每一次见老伯的时候,律香川都感觉脖子上悬了一口刀,生与死简直在一瞬间。

因此这是绝不能出错的,一点错误也不能出。

老伯孙玉伯喜欢养花,律香川来到花园便见到了老伯。

律香川快步向老伯走来,他和平时看来没有什么区别,可心里有些疑惑。

因为老伯身边多了两个陌生面孔。

律香川将出现在孙玉伯身边的人,全部都记住了,不敢有任何谬误,但这两人律香川从未见过。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

这是两个年轻人。

年纪大的也不过二十五六岁,年纪轻的二十出头。

他们一左一右站在老伯的身后,如两大门神。

律香川虽然只看了两人一眼,他就看出这两人的身手应该不错。

他没有再看这两人,走到了孙玉伯的面前。

孙玉伯和平时一样并没有打理律香川,他在浇花。

律香川也没有打搅孙玉伯,毕恭毕敬站在孙玉伯的面前。

不过律香川却在观察,他发现今天老伯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因为浇花浇得有些太急了。

很快便浇完了水。

老伯取下了一片菊花花瓣,轻嗅了一口,忽然道:“那个男人有消息了吗?”

律香川心头一震,心跳也比平时快了不少。

他一脸惭愧低下头:“还没有任何消息。”

老伯道:“你没有消息,可我有了消息。”

律香川抬起头,先是震惊,后露出了惊喜之色。

老伯道:“你真一点消息也没有?”

律香川脑子快速转动,他不知道老伯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律香川很快低下头,道:“没有消息。”

孙玉伯重重叹了口气,道:“那么实在太可惜了,因为我得到的消息那个男人就是你。”

律香川双腿已经发软,但他没有跪在地上,而是一脸震惊道:“老伯,这是哪里来的消息?”

律香川想要辩解,可孙玉伯一句话便让律香川没有法子辩解了。

“正是这些年来你一直威胁辱骂殴打的孙蝶告诉我的。”孙玉伯道:“这个答案你是不是满意了!”

恐惧充斥脑海。

律香川不明白,为什么孙蝶会突然将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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