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但是并没有,我打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地破碎的玻璃狼藉,以及站在狼藉之外颇有几分与世无争遗世之感的程毓璟。

他可能刚起来,口渴了,仍旧是穿着一条内/裤,头发比较乱,脸色好看了许多,我们四目相视彼此都是一愣,尤其是我,臊得不行,昨晚他比较迷茫困顿,我扒了他不至于太尴尬,但现在他非常清醒,我这样直面就难免不好。

我立刻关上了门,飞快的洗漱完,对着镜子默念了好多遍“我什么都没看到!”重要事情三遍哪里够,要说三十遍才能麻痹自己呢。

然后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他同样也收拾完毕,神清气爽的坐在沙发上,他见到我笑了笑,“早。”没有半点尴尬,似乎刚才那一幕都是我的幻觉。

大概这种事,一方坦然另一方也很容易受到影响,我觉得不是那么难堪了,我坐下,也朝他打了招呼,保姆在厨房中弄好了早餐,她穿着自己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看来是刚到不多久,她这一次看我和程毓璟的眼神微微透着点别样的情绪,也可能是我的心理作用,但就是不太一样了。

“你似乎不喜欢喝牛奶。”

他淡淡的瞥了我手中一口没动的牛奶,我愣了愣,点头,“讨厌那股子膻腥的味道。”

保姆又拿进来一杯鲜榨果汁,递到我面前,程毓璟吩咐她将牛奶撤走,然后问我,“果汁可以吗,我记得你喝。”

我点点头,喝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我忽然觉得这样的早晨非常宁静而温馨。

他拿刀叉的动作格外优雅,蒋华东其实也是个非常优雅的男人,可他的职业性质缘故,他动作很有力量,做什么都比较快速,而且浑身透着一股狂野不羁的潇洒,程毓璟要更加温润柔和,让人看着不会觉得压抑和紧张,似乎是因为他帮了我两次,而且是在我最脆弱无助的时候,我对他的印象很好,我愿意忠诚,可就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你不是上海人吗。”

他抹果酱的时候忽然这样问我。

我说,“不是,我是北京人,在上海打工,十六岁出来的。”

“有男朋友吗。”

我摇头,“单身,我从未谈过恋爱。”

我说完这话笑了笑,“是不是觉得很稀奇?”

“不算,我也不曾谈过。三十岁都没有的人,哪会学得二十岁稀奇。”

我微微讶然,“您一直单身吗?”

程毓璟这样的男人,应该大批女人恨不得把自己交给他缠住他吧,怎么会到了三十岁,都没有过女朋友?

“我是这样以为的,但是女人…似乎缠着的不少,但人只要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就够了。”他抹好了果酱看着我,“你似乎很辛苦,这边没有熟悉的人为什么要过来,很喜欢自己生活吗。”

我想了一下,这个问题我也没闹明白,若说是因为上海的繁华,那么广州和深圳一样繁华,北京是首都自然也不会差,但我却偏偏到了离家最远的上海,可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吧,在这里,我将遇到我此生最炙热又遗憾的一段情事。

我说不出来,他也没有再追问,我们这样安静无话的吃完了早餐,保姆出来收拾,我在门口等他,我听到他对保姆说,“晚上将客房收拾出来,给薛小姐住。”他说完许是余光瞥到了我微微蹙起的眉宇,大抵怕我拒绝,又对保姆补充道,“她是我的秘书,生活起居和工作都有很多地方需要她安排,住在这里加班时会比较方便。”

既然这样说了,我到嘴边的话也只好咽回去。

我和保姆微笑道别,然后先程毓璟一步跨出庭院,今天等候在车里的司机不是何言,而是一个陌生男人,岁数稍微年长些,他坐在驾驶位上朝我颔首打招呼,我也回敬给他一个微笑,然后拉开车门,等着程毓璟坐进去,再随着进去。

车开到大门口的喷泉旁停下,这个时间点恰好赶上所有员工上班时期,门口鱼贯涌入了大批人,他们一边打卡一边进入电梯,而我和程毓璟去乘坐专门的总裁电梯,在员工电梯一侧,落地窗非常明亮,我在进电梯的前一秒钟还听到了员工隐约的议论声,“她好像和总裁一起来的,住一起吗?”

再说什么我便听不到了,被电梯门隔绝在了门外。

我深深吸了口气,和程毓璟这样独处,还是非常考验人的抗压能力,他非常高大,身材精瘦,站在那里气场强大,我站在他身侧,娇小玲珑仿佛一棵大树旁偎着一朵小野花,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古龙香水味,竟觉得心跳有些加快。

到办公室门口,我刚想坐在我的小格子间里,包才放下,程毓璟推门时忽然说,“拿着何言给你的文件,跟我进来,我有些事要叮嘱你。”

我哦了一声,拉开抽屉,抽出一份夹着许多A4纸的文件夹,站在他面前,他朝我点了一下头,示意我靠过去些,最后我在距离他身侧有一米的位置停下,他接过后翻开,“比较重要的我来说一下,其他的你可以自己理解,不懂的问何言,他会告诉你。”

我点点头,看着他给我一项一项指着,“我每天早晨要开早会,只是公司高层带着秘书参加,助理不参加,公司有二十八位高层,副总级别有两位秘书,经理和部门主管级别有一位,你跟在我身后右侧记录一下重点,如果笔速跟不上,可以拿录音笔录下,回到办公室再听写记录,八点早会,你七点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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