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是如何散的?”晏青辞问道,“车辕的断口又是否平整?”

冰橘神色一变:“大人的意思是?奴婢这就让人去细查!”

晏青辞抬手:“不必了。”

冰橘欲言又止:“难道是那些刺客做的?”

但她又有些想不通,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刺客所为,坏的也该是皇上的龙辇啊!

“大概是有人想与你家大人同乘吧。”晏青辞随口一说,心中却在想着这段书中没有的剧情,是因为发生在配角身上,而女主没来猎场,所以没写到?

还是因为她的穿越,扇动的蝴蝶翅膀改动了剧情?

冰橘眨眼,很快,晏青辞车辇坏了的消息便传到了小皇帝耳中。

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小皇帝神色难免不虞,偏生底下的人都支支吾吾,空余的马车肯定是有的,但谁有胆子让堂堂首辅屈尊?

最后,是睿王宇文夔表态,邀请晏青辞坐他的马车。

“晏大人请。”

晏青辞扯笑:“王爷先请。”

宇文夔再不推辞,上了车辇。

晏青辞示意冰橘不用担心,自己也爬了上去。

车辇内摆设极其简单,只有茶盏、几本书籍及燃着的香炉,一眼看去,缩在一角的湖青色银线仙鹤靠枕都显得十分不和谐。

晏青辞很有眼色的坐在了那一角,然后就不敢再动了。

“本王以为,晏大人会更乐意与皇上同乘。”

讲真的,她确实更乐意去挤小皇帝。

但说出来就是找死。

于是,晏青辞笑容大方得体:“王爷说笑了,能得王爷援手,是下官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宇文夔忍不住扫了晏青辞一眼,他发现自己有点看不懂这个佞臣了。

“本王心中有一事不解,不知晏大人可否为本王解惑?”

来了。

晏青辞下意识正襟危坐:“王爷请说。”

然而她的反应落在宇文夔眼里,就像是在说,随便你问,反正我已经做好准备狡辩了。

宇文夔不由眸色微沉:“当日晏大人风寒未愈,一直在帐中歇息,是如何得知皇上遇刺,又为何偏偏一人单骑去护驾?”

晏青辞当即反问:“王爷这是在怀疑什么?”

几乎是她话音落,宇文夔便道,“本王怀疑什么,晏大人猜不出?”

气氛瞬间有点剑拔弩张的意思。

半晌,晏青辞好脾气一笑:“当日下官确实有些不舒服,但一想到自己从未体会过围猎之趣,如此机会,待在帐中未免可惜,所以便出去转转,不料正见皇上被追杀,心惊之余,只有将自己的马交给皇上,自己披上皇上的衣服吸引刺客,以求周全。”

说着,她看向宇文夔:“来龙去脉就是如此,若是还不能解王爷的疑惑,那王爷不妨在刺客身上找找答案。”

“那些刺客被抓后立刻便服了毒,一个活口未留。”宇文夔眉目阴沉,“这些人不是普通的杀手,应该是有人豢养的死士。”

也因此,他虽然怀疑晏青辞,但并不认为对方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出这么多手脚。

晏青辞神情不变,坦荡谦顺:“那王爷恐怕要多费些心思了,毕竟术业有专攻,下官对这种事不如王爷擅长。都是为皇上效力,但凡有用得到的地方,下官必当尽心竭力。”

宇文夔看她一眼,面色稍霁,车辇内一下子安静。

松懈了心神,晏青辞便觉得昏昏欲睡,想来是侯太医开的药起了作用。

眼见宇文夔拿起手边的书,再没有开口的意思,便也放心的闭上眼睛。

耳边突然响起轻浅鼾声,宇文夔翻书的手一顿,就见旁边的人身子一点一点侧滑,然后彻底栽倒在软枕上。

睡相虽然不雅,但呼吸格外平稳绵长。

他好气又好笑,这个佞臣哪来的胆子,居然敢在他面前如此放松惬意?!

目光不受控制落在那张过于秀气的睡颜上,宇文夔有些出神,脑海里一会儿是晏青辞奸诈嚣张的样子,一会儿又是对方恭顺谦卑的样子。

“本王倒要看看,你能装到几时。”干脆将书籍放置一边,也闭上眼睛。

日渐西斜,一行人终于返回京都,小皇帝体恤晏青辞有伤在身,特赐车辇送她回府。

“一路多谢王爷担待,那下官就告辞了。”

然而对方眼皮都没抬一下,晏青辞心中撇嘴,面上却直到退出车辇,都是一派恭敬。

眨眼间,三日已过,得恩准在家休养的晏青辞也终于迎来了第一次早朝。

这期间,宇文夔一直在追查刺客一事,唯一的线索便是刺客们身上的狼头纹身。

晏青辞再次回忆书上内容,确定是在中后期才偶然发现刺杀一事是原主所为,而现在剧情还在前期,身为男主的小皇帝才十四,女主刚穿越不久,连家中庶妹都尚未搞定。

她切切实实松了口气,现在只要等这事风波过去,再处理好尾巴就行。

小皇帝年纪还小,经历的刺杀着实让他受惊了,上朝时眼底都带着乌青。

他抬了抬手,身边的太监总管便道:“有本起奏,无本退朝。”

很快,就见一个身穿二品朝服的中年男子出列,正是户部尚书沈常远。

他往前走了两步,躬身道:“禀皇上,臣有本奏。”

小皇帝看了看宇文夔,又看了看晏青辞,才道:“何事?”

“禀皇上,而今我大燕外无战乱,百姓安居乐业,上上下下都井然有序。皇上身为一国之主,繁衍子嗣便不再是家事,如今后宫尚且空着,皇上是不是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