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云转头避开了闻璟亲密狎昵的举动,轻声道:“男女授受不亲,闻老爷请自重!”

任谁都不想被人当成一件器物轻慢赏,即便这件事是她们理亏,但这也不是闻璟随意亵玩他的理由。

闻璟松开擎着她下巴的手,转而移到小腹处,里面孕育着是他的血脉,冷笑道:“好一个男女授受不亲,好一个自重,你是我八抬大轿抬进门拜过天地的妻子,如果我当初自重了,你怕是连跟我谈话的筹码都没有。”

闻璟话里话外都在告诉她,要不是有肚子里这个孩子,她哪有机会和底气跟他在这作天作地。

孕妇情绪本来就起伏大,夙云被他的话弄的又气愤又难堪,终于忍不住推开了他,她遇到的这都是些什么事?

闻璟见她杏目圆睁,眼眶微红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雨打梨花,心中竟奇异得升起一种酥麻痒痛的感觉,仿佛真的只有让她红了眼眶,泪湿莲脸,他心中那股无处安放的施虐感才会安定一点。

对,就是这样,只有这样他才能让她体会到被人愚弄戏耍是什么感受,闻璟报复性地想,他不好过,让他不好过的人自然也要过的不痛快。他要她哭,他要让她不再伶牙俐齿顶撞自己,他要她像其他人一样臣服于自己。

“好了,今天大家陪你闹也闹够了,回去吧,梅园冷清,没什么事还是不要来的好,今晚我不住书房了。”闻璟说完便开门径自走了出去,见院内站满了人,一见他出来个个跟耗子见到猫一样,尤其是红叶,就怕夙云像上次一样晕倒,要不是怵着闻璟她都想跑进去看看夙云是否安好。

“那么多人都愣在这做什么,还不快扶夫人回去。”

闻璟一槌定音的话算是让搬家这个小插曲翻页了。

“夫人,你没事吧?”红叶在闻璟话音刚落就跑进屋去,就怕夙云又晕过去,门外的闻璟听到了俊脸一沉,看了一眼红叶,这让后者感觉像数九寒冬的风刮在身上一样,冻得汗毛竖起。

“我不回去,我就要在这住下了。”夙云没想到闻璟把她当成后宅里那些献媚邀宠,以夫为天的懦弱女子,折腾那么多就是为了让丈夫进自己房,巩固当家主母的地位。

“既然夫人喜欢梅园的清静,那就在这好好养胎吧。”闻璟仅存的耐心终于在素云一而再再而三的违逆中消耗殆尽了,他就要看看她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望着拂袖而去的男主人,院子里一众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最后还是刘妈拿了主意,爷不是说夫人喜欢梅园的安静吗,孕妇在这养胎也是非常好的,大家在桂园时怎么做,在梅园也还该怎么做。

于是安静了一会的梅园又像一滴水掉入油锅里,噼里啪啦的热闹起来。

红叶扶着夙云走进内室,不知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见夙云状态不好也不敢问,待扶她坐在床边后才松手去给她倒了一杯水,闻府的下人倒是手脚利落,人还没到,茶水先到了,夙云接过水后说了一句谢谢便不再言语,红叶也扣着手不说话。

刘妈从外头进来就看到夙云拿着一杯水坐在床边发呆,红叶站在旁边低着头一言不发,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才成亲不到半年就闹分房睡,到底是年纪轻忍不住。

刘妈站在夙云面前轻声道:“夫人,一切事情都按您的吩咐安排下去了,天不早了,晚膳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的人给您做。”

夙云被刘妈的话唤回了神,勉强笑道:“谢谢你刘妈,辛苦了大家了,今晚你让厨房多准备几道菜,就当是我谢谢大家的帮忙。我没什么胃口,不用准备我那份了。”

“夫人恕刘妈多嘴劝一句,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小少爷着想,多少也吃一点吧。”刘妈是真的从心里喜欢这位新夫人,事少要求少,又温柔又知礼,也不拿着当家主母的派头立威给人难堪。

“谢谢你刘妈,等我觉得想吃东西了会麻烦你的。”夙云暗道大意了,差点就被气糊涂,现在她可不是能肆意挥霍健康的人,肚子里的孩子即是她的责任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血脉相连的亲人,她不能像以前在学校那样任性,肆意节食熬通宵。

刘妈就喜欢新夫人在孩子这一块的聪明,但却不明白为什么在面对爷时会钻牛角尖不灵通呢?大宅院里的女人没有主持中馈的权利,又不得丈夫的欢心,即是怀有身孕也不是一辈子一帆风顺的,万一七个月后是个大小姐呢?若在地位还没完全巩固的时候两人相看两厌,焉知不会有人趁虚而入有了小少爷,老爷正当青年,闻府偌大的家产怎么会落在外人手里?

闻福看着面色越发不善的主子还是没勇气开口,静悄悄跟进了书房。

“爷,今晚您是住哪里?”想到离开梅园时刘妈偷偷交给他的任务,闻福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

闻璟回头瞪了他一眼,气道:“连你也要来气我?”

闻福赶紧说:“不关我的事,是刘妈让我问的,我听她的意思是想让你住梅园。”

“回房睡。”闻璟说完这句话就坐下来处理事务了,闻福没敢继续问是哪个房,便让人把桂园的主卧打扫好。

到了夜里闻璟果然不在书房里休息,但也不去梅园,而是回了自己的桂园主卧,夙云在那里住了三个多月房间里处处都有她的痕迹,闻璟躺在床上都能从被子上闻到属于夙云身上甜软的味道,就像是春天盛开的桃花一样,灼伤了闻璟的嗅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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