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到。”太监的嗓音很尖细,听在人耳朵里有些不舒服,不过皇宫当中这样的人还是很多。

皇帝端坐在正中央,皇后和敏贵妃一左一右的陪着。

赵阔带着赵昀一同进场,先是给皇帝行了礼,又奉上了精心准备的礼物,“儿臣愿父皇寿与天齐,国祚绵长。”

皇帝前一秒还是与诸位大臣言笑晏晏,这会儿有些阴云密布,还是敏贵妃出言提醒,赵阔还跪在下头呢。

皇帝不语,一双鹰隼直直盯着赵阔后头的赵昀。

“皇上,这么多大臣都看着呢,您还是先让他们起身吧。”敏贵妃也看出来了,有些非比寻常,不过还是劝着皇帝。

“起来吧。”皇帝下了旨。

赵阔和赵昀一同起身,落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座位。

“摄政王怎么今日有空来参加朕的国宴?日常不是很忙吗?”皇帝有此一问,也是情理当中。

赵阔见赵昀没答话,便先一步,“父皇,是儿臣相邀皇叔,一家人,本来就该是齐齐整整才对。”

“朕没有问你。”皇帝音色有些不对劲。

赵阔被皇帝横眉立目,后面的话也不再开口,赵昀起身,“臣蒙太子殿下请帖,思及来这见见世面也是好的,若有不周之处,皇上可要海涵。”

赵昀一番话下来,皇帝也不好兴师问罪。

皇后见自己儿子被斥责,有些不乐意,不过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很为难。

“皇上,阔儿为您准备了歌舞助兴呢,不妨咱们一同看看?”皇后想要转移皇帝的注意力。

敏贵妃以帕掩唇,娇媚尽显,“姐姐贤良大方,妹妹都没有想得起来的事情,您还一直都记在心里呢。”

皇帝恩了一声,皇后使了个眼色让歌舞伎上场。

莺歌燕舞,一片升平,若是放在往日,皇帝应当是觉舒心,可他瞧着赵昀与赵阔坐在一起时不时谈笑风生,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喘不上气来。

他们二人何时关系这么好了?会不会背着自己有所图谋?这念头一出,可就刹不住闸了。

敏贵妃惯是会察言观色,见皇帝一直盯着赵阔和赵昀那一处,心里也是猜了个七七八八来,“皇上,臣妾敬您一杯酒,愿您安泰和乐。”

皇后瞥了敏贵妃,她们二人争斗多年,面上很和平,实际上都恨不得对方消失在这宫里才好。

帝王的宠爱和权势的压榨,造就了所有的局面。

“臣妾也敬皇后娘娘一杯,希望您与皇上夫妻恩爱,伉俪情深。”敏贵妃这话分明是在皇后的心里捅了一刀,杀人不见血那种。

后宫里的人都知道素日皇帝从不进坤宁宫,一向都是往敏贵妃所居住的寝殿多,她的小玩意可以吸引皇帝。

皇后藏在袖子里的指尖深深刺入了掌心,脸上还是要笑语盈盈,“妹妹也是,你我一同伺候皇上,自当亲如姐妹。”

皇后与敏贵妃互敬,规矩和体统很足。

“这些歌舞伎果然是很美,不过都是一些登不得台面的小曲,不知情的还以为皇上是个昏聩之君。”敏贵妃如此评价。

皇后紧跟,“不懂欣赏就不要随意出口,这都是阔儿精心挑选,皇上您瞧太子多有孝心啊。”

“有孝心?这个逆子是在讽刺朕贪恋女色,不思进取吗?”皇帝手里的酒盏碰的砸了下去。

皇后忙请求皇帝原谅,“阔儿他不是这个意思,您不要听信小人谗言啊。”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臣妾可委屈的很。”敏贵妃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大臣们交头接耳,赵阔见自己无论做什么,皇帝都是鸡蛋里挑骨头,暗地里跟自己的随从比划了一个手势,是让他燃香令人马聚集。

“母后不必求他了,近些日子以来,他都是看不上我,动辄便罚跪禁足,今日国宴,他又不给我颜面,父子情分算也是尽了。”赵阔站起身慷慨激昂的表达出了自己不满。

“混账,我是你父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白读了这多年的圣贤书了,不配当这一国的储君。”皇帝怒气冲冲。

赵阔一点也不惧怕,“混账多年,也不是只有今日了,我也不愿意继续做太子了,我想做皇帝。”

“放肆,你是要造反吗?”皇帝不容许有人挑战自己的权威,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行。

皇后听的心惊胆战,“阔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还不赶紧给你父皇赔罪?你是喝醉酒上头了吧?”

“母后,我是认真的。”赵阔伫立在那里,与皇帝正面相对。

皇后跪下来不断叩头,揪着皇帝的衣角,“皇上,臣妾与您少年夫妻已经许多年了,您就饶恕阔儿吧。”

“不必求他,母后,他根本就没有真的信任过我,与其这样,不如让他退位,您就是名副其实的皇太后了。”赵阔继续说着大逆不道的话。

皇帝的火气已经窜到了喉间,“你养出来的好儿子,居然还敢跟朕提什么夫妻情分?”

“阔儿,就当是为了母后,你就跟你父皇认个错吧。”皇后苦苦哀求。

赵阔梗着脖子,声嘶力竭,“母后,他可曾尽过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他的心思都在敏贵妃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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