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骁浓墨一样的眼睛,深深的望着辛诗雨,像是在确定,然后,才转头看向林老夫人,“奶奶,她不懂事,惹你生气了?”

林老夫人看见大孙子回来了,脸上露出欢喜的笑意,可是听林海骁问起辛诗雨,她又不高兴了,直截了当的说:“海骁,这个丫头不适合做你的妻子。”

说完这话,林老夫人转头看了身边的辛晴一眼,眼神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喜欢。

“奶奶,诗雨年纪还小,难免会犯错,她惹你生气是她不好,让她去跪祠堂!”林海骁语气谦和,只是多了份不容人辩驳的威仪。

四周一片静默。

谁都可以听出,林海骁表面是罚辛诗雨跪祠堂,实际是变向袒护辛诗雨。

辛诗雨看着脸色发黑的辛晴,得意的挑了下眉毛。

任你花样百出,我有一人偏爱,气死你!

辛晴恨得指甲都掐进了手心的肉里,委屈的看向林老夫人。

林老夫人不想因为辛诗雨跟最爱的孙子闹僵,但她也不想轻易的放过辛诗雨,撇了辛诗雨一眼,冷冷的说:“辛诗雨太过放肆,罚她跪一晚的祠堂。”

一个晚上!!!

辛诗雨暗暗咧嘴,偷眼看向林海骁,林海骁对她微微一点头,示意她应承下来。

“谢谢奶奶对我宽大处理。”辛诗雨给老太太行了个礼,起身跟着青姐走,路过林海骁身边的时候,她偷偷吐舌,小声的说:“谢谢你!”

林海骁真有种把辛诗雨扯过来好好揍一顿的冲动,罚她跪祠堂是轻惩了。

辛诗雨跟着青姐来到了林家的祠堂。

林家老太爷是南方人,年幼从军,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后来定居帝都,因为离家乡太过遥远,就在林家大宅内修建了一座祠堂。

祠堂修建得非常漂亮,外面看雕梁画栋,古色古香,里面金碧辉煌,精工细雕。

只是,再怎么漂亮的祠堂,终究是供奉死人牌位的地方,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阴森幽冷。

偌大的祠堂里面静悄悄的,林家祖先的灵牌一个个矗立在高高的桌案上,上面还摆放着鲜花和丰盛的贡品。

辛诗雨正好奇的东张西望,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呵斥,“跪下!”

她一回头,见老夫人身边的青姐阴沉着脸站在她身后。

老夫人身边的青姐,在这个家里自然是很有分量的,相当于皇后身边的容嬷嬷啊!

辛诗雨不敢得罪这个人,乖乖的跪在了蒲团上。

“老夫人说了,没有你的晚饭,你要一直在这跪到明天早晨。”青姐颐指气使的说。

“恩,我知道了。”辛诗雨为了少挨点整,乖乖的点头。

青姐撇了辛诗雨一眼,吩咐门口的女佣人,“赵姐,你在这里看着她,不许她乱走,乱动。”

“是。”赵姐答应着。

辛诗雨跪了一会儿,就跪得双腿发麻了,她转头悄悄看向门口,见门口站着的女佣人四十左右岁,慈眉善目。

她笑嘻嘻地对赵姐作了个揖,赵姐看着她微微笑了笑,辛诗雨顺势就坐到蒲团上,揉着发疼的膝盖。

赵姐是个善良的人,看着辛诗雨懒散的坐着,也没有说话。

在青姐过来巡查时,赵姐还会轻轻咳嗽一下,提醒辛诗雨,辛诗雨立刻中规中矩地跪好,恢复了一脸内疚。

下午没人的时候,赵姐偷偷的给辛诗雨送进来些水和吃的。

“姐,你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啊!”辛诗雨先接过水,咕嘟咕嘟的喝着。

“少夫人,你可千万别叫我姐,折煞我了!”赵姐很是不安的说,然后转头看看四周,小声的说:“少夫人,你想办法跟老夫人或者林先生去求个情吧,不要晚上跪在这里了,这个祠堂到了晚上会闹鬼的!”

“闹鬼?”辛诗雨诧异又好笑,她可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的。

赵姐很是紧张的对辛诗雨说:“真的闹鬼啊,林先生的第三任太太,也被罚跪过祠堂,这里晚上闹鬼把她吓疯了,精神出了问题才自杀的。”

“哦。”辛诗雨点点头,对赵姐说的话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她不能辜负了赵姐的好意,对赵姐解释着说:“姐姐,谢谢你啊,你也看出来了,老夫人和林先生都不太喜欢我,我求情也没用的。”

赵姐眼神悲悯的看了看辛诗雨,又到外面守着去了。

辛诗雨就这样在祠堂跪着,跪到太阳落山,跪到夜色沉沉,跪到又渴又饿,而随着黑暗的降临,祠堂里面也开始变得渗人可怖。

就在辛诗雨特别需要人陪伴的时候,青姐把赵姐叫走了,把祠堂厚重的大门一关,把辛诗雨一个人留在了空荡荡,阴森森的祠堂。

外面的树枝摇动,哗啦,哗啦的响,风从门缝里和窗棂里面钻进来,发出刺耳的刺刺声,在这样的环境下,所有的声响都变得格外诡异阴森。

桌案旁的纱幔被风吹得幽幽飘浮,后面好像藏了未知的魑魅魍魉在蠢蠢欲动,透着种种鬼异不祥的气息。

尼玛的,这些人真是坏透了,白天饿着她,晚上想吓死她啊!

辛诗雨自幼在孤儿院长大,很小的时候就曾一个人住在阴冷黑暗的房间里,她是有些胆量的,但她还是第一次深夜呆在这样恐怖的祠堂里面。

她想着赵姐说的话,祠堂晚上会闹鬼,她越发的害怕又不安了。

辛诗雨也不跪着了,跑到祠堂的一个角落蹲着,随手拿了一个拖把,好像这样可以给自己增加一点安全感。

她紧紧的靠在墙上,期盼着天快点亮起来,此时此刻对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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