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敛悄无声息拉开距离,忽略腿上灼热的触感,感觉那片皮肤被带得一片滚烫。

他清了清喉咙,嗓音沙哑开口:你

别问。池妄僵硬地侧了侧身,扯过被子把自己盖了个严实,血气方刚的年纪,很正常吧。

苏敛脸色也有些发红,微微别过脸:我也没说不正常。

他只是没想到生物钟一醒,眼睛一睁,就要面对如此具有冲击力的局面。

一条腿弯曲着往后面的墙上靠,起也不是,躺也不是。

再一次痛恨这床过于狭窄,一切的反应都无所遁形,彼此都尴尬极了。

两人无声的静默,被子乱糟糟横在中间,成为这悲惨早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苏敛伸脚踢了踢他的小腿,低声说:你起来。

我倒是想起,求你别碰我。池妄耳根子通红,压着被子的手不敢乱动。

越是想要压下去,感觉越是汹涌。

偏偏始作俑者还在旁边躺着,一呼一吸就让人画面重放,很是要命。

一分钟后,池妄啧了一声,咬牙切齿抱怨:祸国殃民苏妲己。

谁?苏敛皱眉,睡糊涂了,大早上你说什么胡话?

池妄抬手抹了把脸,痛心疾首说:手机在吗?静心咒来一段。

苏敛无言,伸手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点开播放器。

于是,清晨六点,404的房间里回荡着一声又一声古琴和诵经。

众生皆烦恼,烦恼皆苦。烦恼皆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五分钟后,池妄神色如常地弯起膝盖,微微敞着,无欲无求道:不愧是佛经,就是管用。

苏敛:

这人指不定脑子有点儿毛病。

解决完尴尬生理问题,池妄一身轻松,翻身摸了一把苏敛的额头:烧好像退了,你自己摸摸。

抬手往额头上一按,苏敛嗯了一声:退下去了,三十七度五。

有这么一电子体温计,池妄乐得轻松,看他病情好转,长长舒了口气。

之前见苏敛淋雨就发烧的状况,还以为要闹好几天,倒是好得

挺快。

你赶紧起,记得把那喇叭关了。苏敛掀开被子起身,越过池妄,顺着楼梯爬下去,回了对门换衣洗漱。

旁边人一走,床铺渐空,池妄躺在床上没动,陷入沉思。

话说回来,梦到苏敛,这正常吗?这合理吗?

虽然目前的阶段对恋爱没什么兴趣,但他一直觉得自己铁直。从小就跟顾安久和林衍厮混,小胖子长得不行,但林衍还算人模狗样,也是一人见人爱大帅比。

一起旷课一起上网,游泳篮球乐队什么都干,朝夕相处盯着看着,也从没发生过这种状况。

难不成,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想不出答案,池妄微微叹了口气,被迫起身冲了个凉。倒是管用,六根瞬间清静。

隔壁陆陆续续起床,几人并排着往教室走,顾安久狐疑地上下打量:你昨晚没睡好么?怎么一脸被榨干了的即视感。

池妄勾着他肩膀,悠悠开口:有个狐狸精来索命,差点儿没把我弄死。

苏敛接话:我跟你一张床,怎么不知道。

因为您就是狐狸精本人,池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池妄虚心讨教:问一个问题,做那种梦正常吗?

林衍一脸疑惑:哪种?

顾安久一锤定音:春梦吧。

池妄迟钝地嗯了一声,视线看向前方。

那句你咬我一下跟播放了单曲循环似的,在脑子里转来转去。

始作俑者正跟他并肩走着,苏敛的手指,声音,锁骨,喉结,每一个细节都像是放大了无数倍,让他没办法直视。

正常吧,我就梦到过我女神。顾安久一脸欣慰地拍了拍他肩膀,妄爷长大了啊。

滚。池妄扯了扯垮掉的校服,笑着踢了他一脚。

林衍意味深长感叹:还有小半年就十八了,果真春心萌动。

池妄骂道:去你大爷的。

但你昨天不是跟敛哥一起睡的么?难不成顾安久视线在两人中间扫来扫去,天干物燥,擦枪走火,你们俩注意影响。

平时玩笑更过火也开过,但这话一出,池妄感觉自己的耳朵像是被针被轻轻扎了一下,

心里发虚。

苏敛嗤笑:跟我没关系,他自己晚上看片儿看上火了。

也不知道梦里进了哪只狐狸精,早上燥成那样。

顾安久拧眉:你有这种好东西居然不跟我分享?是不是兄弟?快发我批判批判让妄爷一夜成长的狐狸精。

池妄快步进了教室,懒懒散散说:都删了,没意思。

顾安久吐槽:看都看完了,事后说话果然硬气。

池妄视线和四组的柳幽幽对上,那人撑着下巴,一双含情眼朝着门口望过来。

一脸的桃花满面,不知道内情的,还真以为喜欢上谁爱得死去活来。

感受到视线,苏敛面无表情地走到最后排,书包一扔,火气挺大。

谁又惹你了?池妄瞥了眼他的小同桌,心说他也该多听听静心咒,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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