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鬼么?走路无声的。”我瞪了他一眼,好在这是大白天,要是晚上,我非被他吓死不可。

江远墨撇嘴,“是你自己许愿许的太专注好吗?真不理解你们这些女人,要是扔硬币有用,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伤心事发生么?”

我侧头,探寻地打量着他,“你怎么知道没用?你丢过?”

江远墨转身就走,“我才不做那么无聊的事。”

虽然只有这几天的相处,但我似乎是确定了,江远墨只有在心虚或者被人戳中心事的身后,就会习惯性地扭头就走,果然是够傲娇的。

江远墨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回头看我,眉头皱紧,“你不走吗?”

我挑眉,“生日都过完了,还走去哪儿?”

“吃个蛋糕就算过生日了?程妍初你可真够没追求的。”江远墨很是鄙夷地说道。

我很想说不就是一个生日么,难不成还要敲锣打鼓庆贺一番么?苏子阳就从来不给我过生日,唯一的一次,他叫了他的一群兄弟伙伴们玩了个尽兴,一个个喝得像烂泥一样,只有我整场都是坐在一边玩手机。

事后苏子阳还总说为了给我过生日花了多少钱多少钱云云。

江远墨问我急不急着回去,我想了想,如今公公还在重症病房也不需要我每天按时送饭,就算回去了我也是一个人。

于是我点点头,“不急。”

江远墨要回去换身衣服,我害怕被他拐卖,就站在路边等。他住的地方就在马路旁边,这条街不算繁华地段,两边的建筑也不是很新。

一楼是一家机车店,透过明净的玻璃窗户我看到里面陈列着很多各种款式的中级车。二楼是江远墨的房子。这是一栋木制阁楼,在这个城市已经不多见这种有岁月痕迹的老房子了。

我仰头看着二楼的红木窗户,明显能看到有木屑的剥落。很奇怪江远墨看起来似乎很有钱,住的地方却有点……嗯,寒酸。

我正在想着的时候,江远墨已经一身清爽地下来了。

纯棉的白色衬衫和天蓝色的牛仔裤,乌黑的白发吹得飘逸,很像是小说里面那些干干净净的大男生。

我不禁咋舌,果然长得帅就是穿什么都好看,认识江远墨才几天,他每换一种风格都是百分百吸睛。

江远墨冲我打了个响指,“怎么,被我迷住了?”

我遗憾地叹口气,“只要你不说话,形象绝对是万里挑一的,只可惜你刚刚,本性已经暴露了。”

江远墨勾着唇角笑了笑,不置可否,“走吧。”

我嘴上问着去哪里,脚下已经跟着迈开了。

打车到江远墨放机车的地方,他把头盔递过来的时候,我迟疑着不敢接,坐他的车是需要一颗很强大的心脏和不畏生死的勇气的,而刚好,这两样我现在都还没有。

“放心吧,我骑慢点。”江远墨把头盔塞给我,已经发动了车子,“今天是你生日,你说了算。”

我将信将疑地接过来,坐了上去。

江远墨果然很守信,比起前几次,总算是慢了许多,我暗自松了口气。

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又?”我问道。

江远墨转过身来,右手抓起了我的胳膊,扯着我将他抱住,“这样比较稳你不知道吗?”

他煞有介事的样子和真诚的眼神让我觉得怀疑他是想揩油都是一种罪过,“真的么?”

江远墨头点得极郑重,“当然是真的,像我这样人见人爱的大帅哥,犯得着占你一个已婚妇女的便宜么?”

闻言,我咬着牙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把,“江远墨,你再说我是已婚妇女,我就掐的你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江远墨呲牙咧嘴地扭着身子,“不叫就不叫了,果然最毒妇人心。”

身后响起了一阵刺耳喇叭声,我四下望了望,发现江远墨这厮正巧把车停在了十字路口,好巧不巧的还在正中间,连忙捶捶江远墨的背,“快走,人家都抗议了。”

江远墨拉下头盔,“坐稳了。”

然后,便把自己说过的会慢点骑的话完抛在脑后,继续不怕死的低空飞行。

我紧紧地抱住江远墨的腰,意识到江远墨居然换了一个有挡风镜的头盔。耳边风声呼呼,衣服被吹得鼓鼓囊囊,余光注意到路旁的路灯和电线杆飞速地向后退去。

不知道哪里来的对江远墨莫名的信任,我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体验着这种就像是飞起来一般的感觉,心情前所未有的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