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北岸的孟灾大军,隐隐看到南岸奇袭的七千精督卫和黄蛮的军队,果然分了阵营,各自驻扎,正验合探子的消息,于是彻底放下心来,再不理会。

见对岸精督卫依旧不断骚袭,仍然虚张声势,于是乎纷纷讥笑嘲讽,骂黄蛮军皆是缩头乌龟。

南水对岸的精督卫却对此毫不为所动,一连两日,虽仍旧按照原计划骚袭,但黄蛮的士兵却不再与精督卫一同行动,于是在河岸边袭击的士兵数量降了一大半,且每一次都不是真正的渡河。

直到四日后,在一个弥漫着大雾沉夜中,宁南忧遣派士兵继续在南岸喧哗造势,掩盖动向。实则让交换休憩的另外四千精督卫与黄蛮军中四千军兵,以及此前每日在河岸逐渐分散布置在河岸的船只,趁着孟军未醒觉,全部悄无声息地调到了南水上游距离此地数十里的一个地势较差的渡口。

五更,天未亮,趁雾还未散尽,精督卫的统军指挥在宁南忧的命令下,使北岸芦苇从中的大量船只迅速集结,载着军士,迅速渡河。

巡视的孟军哨兵发现了此异常之象,对船只上惊现身着黄蛮军中戎服的士兵起了疑心,认为对岸黄蛮大军与精督卫之争、分营而置的消息有假,便急忙派人回营禀报。

只是,此前这个渡口也总有大量精督卫不分时段的假意渡河,然则渡到一半总是被触河礁,损失船只,又或是被汹涌河水拍打入江。由于此渡口地势实在太差,精督卫时常渡到一半又回去。

被派在这里的孟军分营头领,听到这种消息,早已经无动于衷。虽听回禀的士兵说,此次精督卫士兵中似有身着黄蛮军中戎服的士兵,且动静比从前都要大,可头领想着这十有又是对方声东击西。

这几日,大王的脾气狂烈暴躁,动辄叱骂,前日还守在南河郡中的戚风部族与东翼部族的私向斗殴之事大发雷霆,还杀了两族领头闹事的头领,又命人将此二人首级挂在南河城头杀鸡儆猴。万一此刻他因此河岸小异常调来大部队,最后却发现又被戏耍,只怕自己会吃不了兜着走。于是让叫人继续盯着河岸的动静,等探明对方动机再定,不必立刻主营处理政事的乌浒王。

然而就是这个盯着,让孟军丢掉了唯一自保的机会。

天光微亮,雾气散尽,等北岸的哨兵终于看清楚,这回南岸并非故作玄虚,而是实实在在地驶着无数条船只载满士兵,一个身穿玄金铠甲的独眼少年站在最前头的船只甲板上,手持青刃,全副武装,正领着黑压压的军队朝着南水对岸迅速压来。

河岸的防军这才慌忙奔往营帐报讯——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包括精督卫以及黄蛮军兵在内的八千精兵登上南岸,轻而易举全歼了此渡口周边分布的几百人小分队。

八千小众军在微亮天色的掩护之下,大举朝着西侧孟灾大军的主营气势汹汹地杀去。

与此同时,对岸的宁南忧与黄蛮在确定宋阳领着的八千小军上岸后,也迅速地用藏在主营对面的河草中搭出了一条悬浮的“桥”。

黄蛮军中剩余的全部两万人马,踏着悬桥,毫无阻障地越过了大河,杀向尚沉浸在梦中的孟军主营,而与此同时,早不知什么时候从南河两岸源尽处长途跋涉,潜入南岸两侧山脊中埋伏的另外两万黄蛮军向山下朝丛林旷地的孟灾军营攻来。

孟灾被外头厮杀声惊醒,来不及披挂,拿着大刀,匆忙奔出营帐,欲指挥军队集结应战。然而领着两万军已浩浩荡荡冲击而来的宁南忧,已经不会给他这种机会了。

登岸的黄蛮大军依照宁南忧的命令,人手一个火把点燃,扔向孟军数顶白帐。

很快白帐起火,大量的孟军士兵从梦中外头的叫嚷杀声以及燃起的烈火惊醒,莫说听从孟灾仓促下的集结令列阵了,这些士兵甚至还来不及穿上自己的盔甲,也拿不上武器。

这四面八方杀来的军兵,让这些睡梦初醒的孟军士兵无力抵。

那些拿起长枪冷刀的,也只是勉强与之搏斗了半晌,便随着大量逃窜的士兵,纷纷朝四面狂奔而去。中国

被护在中间一同朝两边丛林逃窜的孟灾眼见大势已去,知此地不可久留,遂弃营地,在心腹将领的拼死维护中杀出了重围,带头往数十里以外屹立的南河郡城池逃去。却不曾想不北去的宽道被宁南忧预先安排的一支绕道而来的长枪兵与盾手所挡。孟灾被逼无奈仓皇向东,一路逃到了南河百里之外的隧城,想在那里集结残余,稍作喘息。

孟灾自河内临近占婆国边境调来的两万军以及原本自入境后跟随自己厮杀的那些隐于平民中数年的四万藏兵,此刻还跟随着自己的竟然还不到一半,剩下死的死,伤的伤,散的散。

他竟然让黄蛮在宁南忧的帮助下反败为胜,让其用紧紧四万军对付他手中的六万军。孟灾几乎恨得吐血,发誓要将宁南忧碎尸万段,立刻派人向守在乌浒治都的另外七万军兵发讯,命亲兵统领翰昌素容前来救援。

他消息刚发出,黄蛮之军在宁南忧的带领之下尾随追上,围住隧城,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隧城只是一座连护城河都没有的小城,很快这里便坚持不住了,孟灾领着三万疲累不堪的军兵正要背水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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