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狠狠的打了过去。“你如此不孝,不尊父兄,不守君臣父子之道,还不知悔改,当真是丢尽我淮王府的脸!”

那涂着黑漆的戒板重重的落在他的身上,一股巨痛便自他的背脊向身扩散开来,宁南忧咬着牙,原本铁青的脸色因上下颚紧紧相合而变得通红。

宁铮似是气急,可睿王府的下人显然不知代王究竟因何生如此大气,他几乎用尽部力气,拿着戒板狠狠的抽打着宁南忧,丝毫不留情面。宁南忧的脸色自通红再次变得铁青,又从铁青变得苍白。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吭一声,纵使双目已变得殷红,也只是紧咬牙关,不曾叫疼。

宁铮却像是止不下来一般,不断的抽打着他。他被打的趴倒在冷冰冰的瓷地上,宁铮却怒吼着让他继续跪着。

宁南忧努力的将自己从地上撑起来,却因下身被打的几乎麻木而无法动弹。他颤着气,好不容易爬起来继续跪着,宁铮却挥起一板在此将他打趴下。

他一月前的剑伤并未痊愈,此番遭此毒打,心中一直郁结的血气便一下控制不住,猛地咳出一口血来,整个人狼狈至极的趴在地上。

他咬着牙,想要在此站起来,宁铮却连这个机会也不给他。他努力撑着自己,让自己不至于被疼晕过去。可宁铮却像是发了疯一般的毒打。

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时,突然察觉背后有一团柔软的东西压了上来,他猛地惊醒,一张脸毫无血色的抬头望去,只发现江呈佳不知何时冲了出来,挡在了他的面前。

那戒板在她的身上落下两记。只听见她闷哼了一声,跪在他身边,用身体护住了他,抓住宁铮手中的戒板,满脸恐慌道,“父亲这是要将二郎打死么?父亲何至于动如此大的肝火?”

宁南忧听着她的声音,低低的喘了一口气,意识稍稍清晰了些。

宁铮见江呈佳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才恢复理智,停下了扬起的戒板,立于她的面前,有些呆滞。

他瞧见宁南忧那身玄青色的曲裾袍上印上一片深色,已是血肉模糊,眼眸猛地一缩,即刻想要去扶他,可又因脑海中曹秀的那张脸停止了动作。

他站在江呈佳面前,半晌未动。顿了一会儿,便猛地将手中戒板摔在地上,愤然离去。甚至将他此行的目的都抛诸脑后,从睿王府急匆匆的离开。

江呈佳揉着肩上火辣辣的痛意,靠在他的身边,慌乱的唤了一声,“二郎...”

宁南忧的双腿以及臀部剧痛难忍。他闷着声,想要用手撑起自己,却难忍痛意,狼狈不堪的趴下。江呈佳看着他背后湿淋淋的一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气,熏红了她的双眼。看着他如此,她的心间便犹如刀绞。“二...二郎。”她双眼浸满泪水,颤着声道,“你...”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万分心疼他此番的模样。

可宁南忧却并不领她的情,明明已经没有力气,却依然将她猛地推开,用手撑着自己的身体朝前面移去。直到抱住可以支撑着他站起来的石柱,他才停止了挪动。

江呈佳呆滞的坐在地板上,就这么眼看着他一步步挪动着自己,不啃一声的离开了她的身边。他靠着自己从地上缓缓爬起。他的发髻此时早已散乱,可他依然端直自己的背脊,哪怕根本无法挺直。

他艰难的朝着自己的栖亭轩移去。并不理会此时跪坐在地上,已是泪流满面的江呈佳。

她愣了半宿,想起他浑身的伤,迅速的将满脸的眼泪擦干,朝着宁南忧的栖亭轩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