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睿王妃诊治。”

说罢,他便上前搭上了江呈佳的脉。沐云便在一旁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注意着孙齐的神色变化。

江呈佳的伤势实在太重,孙齐诊上脉时,便如沐云方才一样,惊得瞪大了双眼,只觉得不可思议。他结结巴巴的问道:“睿王妃...睿王妃这是遭遇了什么?她体内气息怎会如此杂乱?连这脉象亦如此古怪?”

沐云心底不由得咯噔一下,放在袖子里的手忍不住死死握住,捏的手背指节发白发亮。

“她...她应该是在淮王府内受尽了折磨...具体是什么情况,我实在不知。”沐云言语间已略有哽咽声,眼底写满了懊恼与愧疚。若是她能够早点将年谦从王氏手里救出来,或许江呈佳能少受些苦。此时的沐云恼恨至极,恨自己没能早点发现事情的不对,才会令事情糟糕到如今这个地步。

“下官诊王妃之脉,极是胆战心惊。她本就身怀寒毒,从前的旧疾又极易触发。且,下官观其脉象,似乎王妃还在淮王府内中过毒,这毒乃是专门针对有武功内力的人所研制的,因此对王妃的伤害极大...再者,下官发现王妃脏腑气血亏损甚为严重,似乎曾被诸多之人群殴过,以至于内伤翻涌、病如山倒,才会似如今这般,突然咳血、昏迷不醒。”

“她...她被人群殴过?”沐云呆若木鸡,斟酌着回味着孙齐所言时,气得瑟瑟发抖。

“这帮杀千刀的!竟敢这样对待她...她到底,到底在淮王府经历了什么?”此刻的女郎,说话已经然不稳,甚至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什么。

孙齐小心翼翼的撩起江呈佳手臂上的一段长袖,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立即闯入了他与沐云的眼中。

沐云再也忍不住,扑过去,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她手臂上的伤口,眼中绷着的泪又一次汹涌澎湃的涌出:“怎会如此?”

她喃喃自语着,夹杂着抽抽噎噎的啜泣声。

孙齐观望着她的伤势,愁眉苦脸的收了手,低头沉思了片刻,便出声安慰女郎道:“江夫人。下官知晓你心中有多么焦急恐慌。幸而...睿王妃的伤势也不算完没有转圜的余地。下官发现,睿王妃似乎曾在一个时辰前吞下过什么药物,暂时镇住了体内的血气与寒毒。正是这类药物,保住了王妃一命。且在那之后,王妃还曾自封经脉,防止毒素蔓延。故而...没有将病势逼入绝境。”

沐云听着这话,心中一喜道:“果真如此么?阿萝她...她的病况还留有余地?”

孙齐慎重的点了点头道:“请江夫人相信下官,下官必当倾尽力救治。古方上曾有一法,能调理内伤所致的气血两冲之象。且,睿王妃的旧疾,从前都是下官看顾的,下官已了如指掌,能够对症下药。”

沐云点头,立时说道:“我自然信你的医术,否则也不会让马车亲自去城外庄子上接你回来。”

孙齐连连颔首:“若如此...下官亦能安心为王妃救治了。”

说罢此话,他便起身走到一旁写起调理的药方来。

沐云在旁看了两眼,便走了出去,嘱咐守在门前的薛四道:“阿四,你且看顾着姑娘,若孙齐医令有什么吩咐,必要事事应允。”

薛四满面仓惶,看着屋舍内的情况,心里也很是慌张。他耳边听着女郎的嘱咐,默默的点了点头道:“女君放心,碧棠斋有我看顾,必不会再有什么事发生。”

沐云嗯了一声,抬脚便欲往外走。薛四连忙唤道:“女君这是要去哪里?”

那女郎挺身立在院中,被一束光映出了修长的影子,她咬牙切齿的说道:“自然是要去算账。把阿萝害成这样的人,我决不放过!”

她怒气冲冲的说完此话,便立刻朝府外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