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容裁决。可...若您迟迟不肯认下,造成物议沸然之态,损害了皇族声誉,本宫必然会严厉处置,以儆效尤!”

王氏听着他张狂无羁的口吻,忍不住嗤笑一声道:“以儆效尤?太子殿下好大的口气,本宫好歹也算你的婶祖母,且比你大上两辈,你这样不顾长幼秩序,放肆无礼,岂非根本不将本宫以及摄政王放在眼中?”

太子见她再次拿长辈身份压制,便微微压着唇角,面色若常、波澜不惊道:“侄孙儿当然知晓您是我的婶祖母,只是...不论如何,本宫身为一国储君,便该为国家臣民做表率,在律法之前,需坚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之则,才能尽储君之责。故而,本宫不得不大义灭亲。”

宁无衡以为君之道反驳王氏,令她一时抵住了口中话语,不知该如何回击。

王氏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太子殿下今日,未免太过伶牙俐齿了些?倒是让本宫十分吃惊呢?”

少年郎挺直腰板,一脸微笑道:“有婶祖母在,本宫怎敢唯唯诺诺?必得口齿清楚了,才能向婶祖母说清楚这其中的原委,明白律法的厉害之处。”

王氏见他轻狂至此,便无法再忍,脸色涨红,气恼至极的说道:“你!!”

只是她还没有说完,王府之内传来一声雄厉的喝声,宁铮踏步走了出来,满脸憎恶的盯着王氏,愤恨厌烦道:“你给寡人闭嘴!做出如此阴险卑鄙之事,闹得王府不宁,京城上下物议沸腾,还敢在这里与太子嚣张对峙?终究是寡人这几年太过宠爱于你,叫你不知天高地厚,连国家律法也可视若无物?”

王氏愕然,一阵怯意翻上心头,盯着眼前这个高大魁梧、身形修长俊瘦的中年郎君,窘迫的退了两步。

宁铮当着众人的面呵斥了王氏,将她勉强搭好的台阶部踹塌了。

他向太子道:“衡儿来得这样盛势凌人,倒叫寡人十分惶恐啊?按理说,睿王妃之事,也算寡人的家事。她既然嫁作睿王为妇,出了什么事也应该寡人来处置,实在不必劳烦衡儿你辛辛苦苦跑这一趟?”

他虽当众打了王氏的脸,却也狠狠的堵住了宁无衡的嘴。

这少年郎站在阶下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沐云在旁看着,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宁无衡终究还是年轻,比不得宁铮这般老奸巨猾的人物,三两句话便将他拿捏住,叫他不知所措。

然则,这样的情形,沐云也不能插嘴说话,宁铮是怎样的人,她心里十分清楚,若此刻她贸然说话,只会被宁铮呵斥的狗血喷头。

她只好耐心等着宁无衡反应过来,站在一旁默然不言。

好在,少年郎虽然一时有些发愣,却也并非被堵得完无话可说,他很快反应了过来,沉声说道:“叔祖父!衡儿自然知晓...这是您的家事。然则,睿王妃江氏亦是陛下亲封的成平郡主,且陛下有意在今年年后再次晋升江氏的名号,册封其为公主。既然...陛下有意册她为公主,那么她也算是衡儿的皇姐了。

若是公主出嫁,嫁入的虽然仍是皇室,但也尊享郡王之礼。按理来说,与睿王身份平齐。更何况陛下当初许诺这桩婚事前说过,必要维护江氏性命之周,且此生之内,她的位分与权责永在睿王之上。既是如此,衡儿自然有责任替陛下照顾好江氏...”

他拿着魏帝来压制宁铮,且着重说了魏帝有意册封江呈佳为公主的想法,一时便也镇住了府前的夫妻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