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南一躺床上睡不着,白天那人忽冷忽热的态度,她摸不透,才见面三次,都弄成这样。

还是赶紧离开,逃跑路线一定要隐秘,她是小妾没错,但也是皇子侧福晋,找回来的话,不知脑袋能否保住?

南一摸着脖子,想着砍头的样子,身体打了激灵,不能再想,打住。

她盯着室内唯一的光亮处,灯火昏黄跳跃,星星点点印在家什上,描绘出各种诡异的影象。

黑暗处似有什么蠢蠢欲动,欲要跳将出来,四周寂静的可怕,她猛然意识到,夜晚原是如此可怕,那次晚归,她能独身回别院,现在想来不可思议。

南一忘却手上疼痛,钻进被子里瑟瑟发抖,她从不相鬼神,自她穿越过来,便信了,手纠紧被角四周,还觉得阴森可恐,不行啊,会不会有鬼跳出来抓她。

自己可是借尸还魂,属于非法占用他人身体,阎王大人发现了,回头来捉她回阴间投胎,她去是不去呢。

促着自己丢开思绪,胡思乱想一波,又开始思念在现代山上,与师兄们一起的快乐日子。

胤禛回到府邸,在嫡福晋院里用完午膳,准备今日待到这休息,安歇时却出了状况。

嫡福晋是皇阿玛细挑过的,容貌中上,但胜在气质娴雅,温柔端庄,嫁他后又生下嫡长子,府中诸事管得井井有条,各方面让他无可挑剔。

他对嫡福晋很满意。

今日,却是处处烦心,烦什么说不出来,望着身侧的人影,默然半晌,还是披衣起床,不想却惊动福晋。

那拉氏亦起身,被子滑落下来,白晢的肤色上印着点点红梅,她羞红脸地抓住被子往上拉,胤禛轻笑,将她扶着躺下,帮着拢好被子。

那拉氏盈盈浅笑,“爷不安歇?”

“不了,有些公事放不下,先回书房处理,刚才累着你,好好睡。”

那拉氏眼波流转,白了他一眼,嗔,“爷说什么呢,说累不累的岂不外道,”

夫妻之间何需要这些虚礼,爷待她就是太客气了,少了许平凡夫妻之间应有的随意,她想服侍胤禛穿衣。

胤禛阻止她,“你不用起来,爷自己来,”遂自己穿衣,临走前,返回瞧了那拉氏一眼,“爷今晚歇书房,”交待了一句,便出了屋子。

那拉氏看他离去,笑容散去,愁容挂上额角,也失去睡意,隔间榻上值夜的奶嬷嬷刘氏听到动静,起身披衣到那立氏床前,见主子未睡,便问道:“福晋,爷走了?”

那拉氏长叹一声,黯然道:“奶娘,今日他可是去了别院?”不是问句,是肯定的语气。

刘氏道:“是的,听小顺子说待了个把时辰。”

那拉氏一听,蹙眉不语,良久,“佟氏病愈,别院有什么事发生?”

刘氏想想,道:“没有,听小顺子说,佟侧福晋似乎失忆,爷还给请过太医,倒没其它事。”

“倒是便宜她,原以为她会想不开,结果这么个娇弱人儿,索性全忘掉,还渐好转,真想不到。”

她将她送至别院,让下人在院内散播她失宠、惹爷厌弃之语,以佟氏那么个水晶琉璃人,只要多思多想,很快便能緾绵病塌,过程她已料到,却不想结局让她意外。

那拉氏苦笑,“我嫁他数载,自问还是了解他几分,今日定有事发生,应是关于佟氏,方才他分明有些敷衍我。”跟奶嬷嬷说些他们夫妻私话,她并无羞意。

刚才两人做那么亲密的事,怎会没有感觉,开始他略显急促,后又像是想尽快完成任务一般,全不顾她的感受。

刘氏听罢,安慰道:“福晋,男人总有大事要做,些微小事就不要计较,您是嫡福晋,谁能越过您去,佟氏是妾,越不过您,再得宠不过一时贪鲜,且不说爷是讲规矩之人,您安心便是。”

福晋一心放在情爱上是不明智的,爷是皇子,后院还会有更多女人进来,光是打压无用,制衡方为上策。

这种话如哽在喉,哪个女子不想有人爱,更何况明正言顺的夫妻。

那拉氏想,可能她是太贪心,初时想坐稳嫡妻位置,后想把持后院,再后来想生下嫡子,她成功了,现在又想不仅要做他的嫡福晋,还想他能爱她,她奢求了吧。

佟氏?不管是否得宠,她不想让她轻易回府。

这个女人,初次见面,她就视她为劲敌,若颜色,满京城里,未必能找出第二个如她这般的绝色佳丽。

皇子福晋中更是没有,何况,皇上挑选皇子福晋,相貌其次,家世品性为重。

她还记得敬茶那天,佟氏的姿容,将一众福晋衬得黯然失色,爷们看到她的容貌,无人惊叹艳羡。

妯娌们看她的目光,全是同情。也是,谁家后院有这么一个姿容出众的侧室,心里能不膈应。

佟氏未进府,李氏最得爷宠,几乎与她分庭抗礼,佟氏进了府,李氏若非靠着两位阿哥,爷十天半月未必能想起她。

这个女人,府里容不下。

胤禛回到书房,心仍是不静,今日在别院,佟氏惹怒他,他便一直烦燥,到底烦什么,说不出原由。

气闷地打开公文,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掷了折子,随着拿起本书看。

刚看一会就发起呆,脑中浮现佟氏的身影,想着吻她的娇态,手也抚上唇角,仿若嘴然还烙着她的温软,好像她摔倒时,受了伤。

胤禛皱眉,也不知伤在哪里,他突然起身在书房里转悠,到处翻找,上次皇阿玛赏的玉肌霜搁哪?

小顺子站在案桌边,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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