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下烽火城,我又有了理由偷懒。连着几天我忙里偷闲,在烽火城中随意逛着。我很喜欢烽火城的夜景。烽火城里的每栋房子,无论它是高大矮小,也无论它是砖墙石墙,都会在门前挂上几盏灯笼。

这些灯笼也没有一定的规格。但逛了几圈后,我也大概发现门口挂的灯笼差不多也反应了挂灯笼的家庭一些简单的情况。

大户人家门口一般挂的大些,小户人家一般挂的较为小巧。富贵人家的灯笼材质更为丰富,清贫人家的灯笼大多素一些。人口众多的家庭挂的灯笼也多些,人口稀薄的家庭挂的灯笼要少上一些。家里有待嫁女儿的,挂的灯笼多显得艳丽精致,有的一看就是心灵手巧的女孩做的。家里有弱冠公子的,灯笼则多写些诗画,很多字画显得极为青涩。

灯笼上也会布满各式各样的图样。家庭和睦的经常挂一种叫做“一团和气”的灯笼。有家人远游的则会挂上名为“四季平安”的灯笼。挂了“九子登科”的家庭里一定是有读书人。遇到喜事的家庭挂的灯笼也是红红火火,喜气逼人。遇到丧事的家里会挂上一盏白色的纱灯。

这些形式迥异的灯笼比城里的其他东西都要吸引我的眼球。一到夜晚降临,家家户户都要出来点灯笼。站在高处俯瞰的话,黑色城池里满城的灯火和黑色天空里满天的星星相互辉映,倒像是两片星空,每看一次都会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

为了这片令我欣喜的奇异景象,我特地派人去翼州城把倾城接来。我一边期待着倾城的到来,一边享受着这座城池的生活。

就在我跟随一个姓古的严厉老头学习如何扎制灯笼的时候。神色淡然的司马却诡异地出现在我面前,并在古老头的呵斥声中把我拉了出来。我还以为是倾城到了,还奇怪为什么来的这么快。司马却背着身子跟我说:“王二来找王守仁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我花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回过神来。我看着随风摇晃的灯笼,故作镇静地问司马:“王二是谁?”今天的司马显得格外温和,并没有习惯性地拿话刺我,只是很平淡的说:“王二是王守仁的儿子。”这倒让我有些不适应。我忙笑着回他:“今天的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态度这么好?”司马面对我的揶揄还是没什么强烈的反应,还是很平淡地问我:“怎么办?”我继续装傻:“什么怎么办?这种小事你问我干什么?不是说了小事你决定就好。”司马终于忍不住了,回到了平时的讽刺语气:“这是小事吗?”

“不是吗?”我摆弄着手里半成品的灯笼,只是用力过了,竹篾刺透了两层薄纱还扎破我的手。司马不再说话,抬腿就走。我努力想拯救这个可怜的灯笼。竹篾却任性的把薄纱扯出一个巨大的伤口。指尖渗出很小的血珠掉落在白色的薄纱上晕出一圈鲜艳的红。我有些害怕司马就此走开,小声说道:“王二不是死了吗?”司马回过头冷冷看着我说:“王守仁也死了。”然后急匆匆地走掉了。

我失魂落魄地返回了古记灯笼铺。老古已经扎好了一只新的灯笼,看到我手里破损的薄纱和折断的竹签,张嘴就骂。骂了一句什么我也没在意,只是换了一张薄纱和竹篾想继续扎灯笼。老古举起手里竹篾就像我的手抽过来。竹篾边缘很锋利,割到我的手,但我却没有丝毫痛的感觉。老古这时才看出我有些不对劲,若无其事地瞥了一眼我的脸,才继续低头扎灯笼。

我继续祸害着竹篾和薄纱。在一连戳破好几张薄纱后,老古终于没忍住:“你爹死了还是咋了?这么糟蹋东西。”很显然现在的我并没有吵架的想法,有气无力地说:“没。”老古夺了我手里的东西,瞪着已经枯涩的眼冲我嚷道:“那咋了?”我被夺了材料,只好摊着手干坐着。在老古第二次口水轰炸后在答道:“我在想该不该见一个人。”老古气势一下熄了,但还是板着脸问道:“什么人?”我犹豫着说道:“大概……大概是个死人。”老古声音似乎永远都是烧着火气:“死人?死人咋了?死人就不敢见了?拿着!”老古边说话,便往我手里塞了个刚扎好的灯笼。

灯笼样式很简陋,白色的,一点都不讨喜。

脑子一团浆糊的我呆呆问道:“能不能换一个,这个不吉利。”老王眼睛瞪得更大了:“就这个,爱要不要,赶紧滚。”然后我就被老古撵出了灯笼铺。提着灯笼的我静静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竟然不知道该往哪走。白天的烽火城一点也不有趣,太阳大大的照的人心里发慌。还是夜晚的烽火城好,静悄悄的,透着说不出的温暖。

站了一会儿,我才找准方向,踏上去见一个死人的路途。

司马再看到我,什么也没说,领着我就走。走了一会儿,我才发现他带我到了新兵的营房。到了后他停了下来,视线投向某处熙攘的人群。

我想我从来没见过他,但我还是一眼就在密集的人群中找到了王二。原因无他,和那个早就死去的王二不同,他长得实在太像老王了。大概年轻时的老王就是这个样子吧。和老的时候的他一模一样的猥琐。我实在佩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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