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顽童本性渐露,将她横穿青海时遇上一股马贼追杀抢掠边民,然后她带人拔刀相助的事说来。

贾琼说到杀马贼就十分兴奋,眉飞色舞。

皇帝听故事时,神态果然缓和多了,还面露笑意。皇后也不禁被她这种顽劣却生机勃勃的氛围所感染,被她的故事吸引住了。

“他们怕了姑奶奶的手段,那首领叫道:‘给老子射死那妖女!’我听了大怒,骂道:‘妖女你姥姥!’我几把飞刀杀死弓箭手,提起轻功跃了出去,踢死两个,砍倒三个,就到了首领附近。那首领被吓尿了,策马就跑。我打马去追,眼见一时难追上,地上有些石头,我长剑一挥,跟打马球一样,石头正打中他的后心,他就当场死了。余下马贼士气无,打马就跑,可惜我们人少,追不上那么多人。不然我能给父皇至少带回三十匹战马。下回吧,我再回去灭了他们,将他们的马和老巢里的宝贝都带回来,马给父皇,宝贝给母后。”

皇帝呵呵:“你不瞎胡闹,朕都烧高香了,就没指望你还能献什么东西给朕。你说的故人呢?”

贾琼嘿嘿一笑:“正要说到呢!父皇是一个好听众,母后要学一学。讲故事的人讲到一半停下来的时候,母后要追问‘后来怎样?’这样讲故事的人才有兴致,把后面讲得更好……”

皇帝打断她:“废话少说,后来怎样?”

贾琼轻轻抚掌,给出两个大拇指,才继续将高家庄有一个汉子胸口受了箭伤的事说来。她只把那高氏深爱着丈夫的姿态绘声绘色说来。

皇后听到他们民间的人反而夫妻情深,不由得向往,关心道:“她丈夫死了吗?”

“当然没有!有我在呢。”皇帝忘了赐座,贾琼自己在一旁椅子上坐了下来,“我见那高氏这么深情,我才好奇地瞧瞧她丈夫长什么模样。我一见,他也不像貌若潘安、宋玉、卫阶、兰陵王那样倾国倾城呀。”

贾琼说话顽劣又接地气,对他们没有疏远的客套,这时不但皇后觉得生动有趣,连皇帝也不由得莞尔。

皇后不禁笑道:“倾国倾城是描述女子的。”

贾琼手一挥:“对我来说是形容男子的,这是题外话。我那时一瞧大叔那眉毛鼻子,突然觉得十分眼熟。你们猜猜,他是谁?”

皇帝道:“难道就是你说的故人?”

“聪明!但这故人到底是谁呢?”

“你的故人,朕如何知道?”

“也是父皇的故人。”

皇帝深思许久也想不通,便道:“别卖关子了,快说!”

贾琼才道:“他竟是我表叔史鼏!”

皇帝才大吃一惊:“什么?史鼏不是十年前就战死了吗?”

贾琼摇了摇头:“他没死。当年他给准噶尔汗扎了口袋,原本万无一失,可是天气突变,狂风大作。他和亲兵队在风沙中失去方向,居然反陷入敌军主队中间。他和亲兵队与敌血战,身受重伤后滚下山岸。那时风沙停后,史鼎和其他部队的口袋阵才杀到,将敌军主力尽数歼灭。史鼎和其他将领找不到史鼏,只见史鼏亲兵们尽数死了,有些已被折磨得面目非,只当他殉国了。后来那高氏去了山谷放牧,发现了只剩一丝气的史鼏。高家人从祁连山采来雪莲入药,史鼏也福大命大,才被救活。”

皇帝问道:“既然被救了,他为何不早些回来?”

“他失忆了,不知自己是谁,从哪里来。之前落难之前就有几次血战,身上有伤,正脱掉铠甲包扎上药。来不起穿上铠甲,敌人又杀来了。否则凭他的穿戴也能辨识出他的来历。”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是你治好了他的失忆?”

贾琼斟酌了一下,说:“我只管治好他的外伤,失忆不是我治好的。我从医学和心理学的角度分析,他脑子肯定受伤了,但后来十年记忆没有恢复,估计也有心理上的原因。但他本来已经张开了口袋,要打个大胜仗,一场突然的恶风却让改变了他的命运。看着一个个下属和战友死去,在精神上是极大的折磨,人类的灵魂在潜意识中会进行自我保护,让他隔绝这些记忆。也许是跟马贼的一场殊死博斗,唤醒了他百战之将的本能。他战后昏迷一天一夜,醒来时记忆就都恢复了。”

皇帝舒了一口气:“他也是福大命大了。”

贾琼笑道:“儿臣觉得还是父皇福气大,史鼏若是回来,皇上不是又有一员宿将可用吗?不论是打准噶尔,还是打西海沿子,朝中没有人比他更有经验了。朝中倒也有几个将才,但是帅才却少。”

皇帝呵呵:“那是不是也要恭喜你,你的福气才大。你对史鼏这救命大恩,他还不鼎力支持你?”

贾琼切了一声,皇帝这话中的一些似是而非的含义让贾琼着实不爽。

刚才活跃地调节气氛,气氛不知道调节得如何,她自己的顽劣本性反而暴露出来。

贾琼居然像是面对贾赦一样,就惫懒地架起二郎腿,翻着白眼:“史鼏表叔就算要来给我当道童,我还嫌他要啥啥不行,砸坏我‘贾氏殡葬商行’的金字招牌呢!他能鼎力支持我什么呢?”

皇后肃然,说:“琼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