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虽然是从绝境爬上来了,可是要重新立住脚,样样都得花钱,叶俊钱实在是不凑手,顾得了脸面顾不了屁股,原本预定的请客计划就只能推迟了。

相对来说,得了一笔金饼子的江小月,日子就要好过多了,她每天男装出门,又逛又吃,轻轻松松就把许多世情看在眼里。

这天江师母刚出门去上工,江小月也准备开始打扮出门了,忽然院子门口响起敲门声,走出来一看,是个熟悉的婆子。

婆子姓王,王婆子举了举手里的菜篮子。“大姐,我给你送菜来了。”

江小月笑着开了半扇门:“辛苦王婶子了。”

王婆子:“都是新鲜的,看看这个鱼,我刚杀的,可肥嫩着那。”

江小月把篮子接了过来,然后面带微笑,客气地目送王婆子离开。

原来一开始的时候,江小月吐槽家里每天吃剩饭,自己不想吃,江师母宠她,每天想办法给她带些没人动过的饭菜。

江小月想要花钱买些鲜菜,江秀才不同意。

可是后来几天,江小月每天男装出门了,天天吃的香甜满足,每天在家里就只是早晚喝几口稀粥了。

她自己盛饭,稀粥就是米汤儿,碗底一粒米都没有的。

可把江师母心疼的,狠狠哭了几次,江秀才只能松了口,让熟悉的店家,每天送一两样鲜菜过来。

现在入了夏,正是鲜菜供应的旺季,一个铜板能买一大捆。王婆子就很殷勤地给做了组合,拿两三样算一个铜板,每样一小把,也能炒一盘子的。

现在青菜便宜,豆腐也便宜,一般人家,都是这两样下饭。

也就是俗话常说的,青菜豆腐保平安。

江秀才一开始也只允许买青菜和豆腐。

江师母到底是心疼女儿,过一两天,就让王婆子送一条鱼过来。她有时候还夹带几个生鸡蛋回来,还有做荤菜的调料,现在也左一把右一把地抓回来。

江家其余人,依旧是大鱼大肉的吃剩饭。王婆子送来的这一份儿,就是单给江小月吃小灶的。

江小月拿了东西,也懒得开火,而是快速麻利地给自己上了个男妆,衣服鞋子一套都穿戴好了。

悄悄开了门,提着篮子走几条街,在一处最繁华的河道里,找到了柳船娘。

她利落地跳上船,半大的青洋布子官鞋踩在船板上,看上去十分自信自己的妆扮,打心底认为自己是男孩子,不避讳被人看到脚。

柳船娘高兴地拍一下巴掌。

“行啦,练的很好,这一下跳的好,可真够稳当了。”

以前的江小月,连走路都有些晃荡,现在经过一阵子练习,又穿了定制的合脚鞋子,细节处就更加完美了。

江小月将篮子放在船头,自己敞开腿儿,大大方方坐在甲板上,用低沉的少年男子音说道:“我再跟你学着划船,往后也算是一门谋生手艺了。”

柳船娘呵呵地笑着:“划船可是赚的太少了,再说你底子差,力气也练不出来,要想靠划船养家糊口,还得学着别的,做饭手艺也行,唱曲儿也行。”

江小月晃了晃手:“那可算了,我学不来。”

柳船娘笑:“不学也行,少爷你前程远大着那!”说了这句话,探过头来看篮子:“这是什么?今天少爷要到那里去?”

江小月掀开篮子的盖布:“一点鲜菜鲜鱼,借你的手艺,咱们合伙吃一顿。”

柳船娘笑:“那正好,我还没吃饭那。”

她又撑着船,划开了一些,把码头给其它做生意的船娘让了出来。

然后就蹲在船头,起锅烧油,利落地做出一桌船菜来。

像她们这样的船娘,是最擅长做鱼的,有时候甚至还会船娘变渔娘,有鱼没有鱼的,都撒几道网。

两人把鱼菜吃到一半,柳船娘又嫌弃没有酒,

把船划到街道边上,喊话让铺子里沽一点酒送下来。

寻两只酒杯,想要给江小月倒酒。

江小月摆手:“我不喝这个,难喝。”

柳船娘:“什么季节吃什么东西,再过几天就是端午,很该好好喝几杯雄黄酒,辟邪那。”

江小月闻了闻,还是不喝:“要过端午了,家里忙,我过几天再出来。”

吃饱了饭,就和柳船娘打招呼离开了。

端午节,是江秀才家的大节气。

原来在这个年代,做老师的,除了收学费,名称是叫束脩。其他的就是会收学生家里三节的礼物。

端午中秋和大年,就是最大的三个节气。

江秀才除了在官学里领一份薪水,每逢三节,还会收一些礼物,这是一项非常重要的收入。

每逢过三节这几天,江秀才都是下午早早回来,等着人家送礼上门。

江小月自然就不敢溜达出来了,只能在家帮忙清点礼物。

当老师这一行里的祖宗是孔子,据说孔子爱吃肉,甚至规定了,交学费,最好是能交10条腊肉。

江秀才家,收到最多的,就是腊肉腊鱼,另外还有些粽子和酒点心和夏款的布料。

送礼都是讲究四样礼和六样礼。

一家学生送来的礼物不算多又特别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