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俊原本说自家母亲乡下婆子的话,是在小两口的房里秘密说的。

现在叶太太就在场,通红的两只眼睛看着,聂宝珍就直接骂出来了。

叶俊一手捂着脸:“你是不是疯了?这是我的亲妈亲妹妹。我妈和你一样,也是七品诰命。”

聂宝珍:“亲妈亲妹妹,一家子贼!大毛衣裳是那里偷的?”

叶俊:“怎么偷得?你去偷偷给我看!这两件是我买的。”

聂宝珍十分惊讶地打量着叶俊:“你买的?你怎么不给我买?”

叶俊也很惊讶了:“你几十箱子衣服还不够穿的,三天两头的做衣服,还用我买?”

一个地方,一个不同的圈子就是不同的穿衣风格。聂宝珍为了融入松江府官太太圈子,做了许多和她们风格相近的衣服,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

叶俊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妹妹,那就有些太可怜了,穿戴跟粗实婆子丫头差不多。

他向来孝敬母亲,宠爱妹妹。给她们新做了一些衣裳,还买了几个丫头使唤。

今年松江府下雪,天寒地冻,人人都说大毛衣裳好,大毛衣裳贵。

叶俊听了一耳朵,立刻也给自己母亲和妹妹都买了一件。

价钱还真是贵,妹妹那件整条狐狸围脖,就要两个丫头的价钱。母亲那件紫羔长袄子,要四个丫头的价钱。

聂宝珍听了叶俊的话,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冷哼说道:“你个小瘪三,当然不配给我买衣服,我就问你,你钱那里来的?”

叶俊那里有钱?当初在十里洋场,连店面都租不起,挎一个大篮子装东西,和街边挎篮子,卖敲糖卖脆梨的小瘪三们一模一样。

叶俊脸色阴沉:“好啊,我是小瘪三,那你是什么?不要给脸不要脸。”

聂宝珍气得嗷嗷叫,冲上去就十指尖尖,去抓叶俊的脸。

原来她平常甩大耳光,脚丫子猛踹,都是留有余地的。

这十个指甲,可真是刀子一样的利器。

叶俊一边转头,躲开脸面要害,一边拦腰将她抱起,扛在肩膀上,出屋子们,就扔在了院子里地上。

用手压住她的两个胳膊,吩咐说:“快拿绳子来!”

聂宝珍两只脚猛踢。

家中只有叶俊和聂宝珍一个十岁小厮是男丁,其余四五个丫头,四五个婆子,都吓傻了。

叶小妹很听她哥哥的话,蹬蹬地跑到厨房,将麻绳拿了出来。

叶俊用绳子捆了聂宝珍,难免被她的指甲抓挠到了,脖子上一长条血口子。

叶太太看到儿子受伤这一幕,顿时跳起三尺高,一跃而起,飞了过去,伸手扯住了聂宝珍的头发。

叶俊再喊:“拿剪子来!”

这下大丫头金环怕了,走过去跪下苦求:“爷,杀人要偿命的呀。”

那两个亲信婆子,也都两股战战兢兢地:“要出人命拉,要出人命拉!”

叶俊气:“想什么那你们,把她指甲剪了。”

这个时候,叶小妹已经找到剪刀,飞跑着送来了。

叶俊拿了剪刀,将聂宝珍精心保养的十个指甲,齐根儿剪了个干干净净。

聂宝珍力挣扎,大喊大骂。

后来叶俊干脆拿护手暖袖把她嘴巴也堵上了。

搞定了一切,他才觉得脖子巨痛,被指甲划伤的口子,血已经流下来了。

他把聂宝珍抱起,放到了屋里床上。

扯了一把椅子,对床坐了,一边让叶小妹处理伤口,一边冷眼看着聂宝珍。

聂宝珍手脚被捆了,嘴巴被堵了,第一次感觉到,人身原理是这样的简单。

没有了手脚,就只能任人宰割了呀。

想到这里,她终于是有些害怕了,嘴巴里呜呜,两只眼睛掉下大滴泪珠来。

冷静思考了一下,这就是绝境了,原来自己和那些手脚被捆,一百块八十块钱就被人贩子发卖的丫头婆子没有区别。

叶俊这才开始张口说话:“我真的受够了,你太疯了,歇斯底里,你脑子到底怎么长的?为什么就不能和正常的小姐那样,温柔善良贤惠!”

紧接着,他又说道:“尊敬婆婆,疼爱小姑子,这不是女人都应该遵守的美德吗?”

聂宝珍嘴巴支支吾吾地,无法开口说话。

叶俊:“宝珍,你都改了吧,你如果能改,我就要你,你如果不能改,那咱们就分开,桥是桥,路是路!”

说完这一句,他伸手把聂宝珍嘴巴里塞的护手暖袖抽出来。

人在绝境了,该服软就服软,聂宝珍声音哑哑地说了一句:“我改!”

她的态度变化竟然这样快。

叶俊有些不太相信,并没有立刻给她松绑。

让大丫头金环和一个粗实婆子轮流看管着着,茶水和饭菜,也送到床边上来。

叶俊带着母亲和妹妹,把这个大年给好吃好喝过了。

到了晚上,叶俊依旧和捆绑的聂宝珍同床,又说了许多或者冷静分析,或者甜蜜哄骗的话。

聂宝珍更加柔顺起来。

到了初三之后,官太太们吃饭吃茶的邀请,就一件一件来了。

叶俊带着聂宝珍,先去拜访了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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