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陆垚疑惑地问道。

为什么找我?凭什么找我?昨夜安然无事,今早也没有见到过陆盱的身影,连惹他的机会都没有。

那为什么要找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还请欧阳伯父示下。”既然陆垚想不明白,场中有明白的人,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你可知道韩尚书和陆侍郎今日早朝为了你的事情差点打在了一起。”欧阳修不好气地说道,幸好陆垚不是他的儿子,不然会被活活气死。

“为了我的事?我有什么事情?”陆垚挠头,不解问道。

“哼!你除了昨日退婚之外,还有什么事情。”欧阳修是真的生气了,陆垚连自己干过什么事情都忘了,真的是没有一点责任心,还亏韩尚书在朝堂一直指责退婚一事是陆盱逼迫所为,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主意一定是这个不省事的陆垚出的。

陆垚脸色一变,他可不能让韩陆两家的关系变得很糟,以后还想着去韩韫玉呢,不能把路给断了吧。

“欧阳伯父,我还有急事就先行告辞了!”陆垚拉着潘文一同起身行礼。

欧阳修摆手说道:“赶紧去处理好吧,这几日朝堂上都不得安生。”

陆垚二人连忙告辞走出了欧阳府。

等到陆垚走后,苏轼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应该是欧阳修欣赏陆垚的才名才会认识他的嘛,为什么剧情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去了,这剧情转换得太快,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欧阳伯父与陆垚的父亲相熟?”苏轼开口问道,他一定要将这件事情给弄清楚,不然他今天恐怕是睡不着了。

“哎!”欧阳修叹息一声,“当然相熟,陆垚的父亲是现任的户部侍郎,而且年纪不大,以后少不得有拜相入省的机会。陆盱也是进士出身,祖上也是书香门第,偏偏这一代出了个陆垚来败坏陆家的门声,真是让人不胜唏嘘啊。”

这越说苏轼越不解,陆垚虽然性格有些活脱吧,是真的有才啊!如此有才的人应该是光耀门楣才是。

他辩驳道:“欧阳伯父可是有什么误会,陆垚并没有您说的那么不堪。”

欧阳修摇摇手说道,“贤侄初到汴梁所以不知其名声也属于正常,便是你现在去到街上问上一两个人,他都能说出两三件陆垚曾经干过的坏事。”

苏轼明白了,他再去怎么解释欧阳修也不会改变他的主观思想,接下来只能曲线救国。

“伯父请看诗词。”苏轼又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放在了欧阳修的案前。

欧阳修疑惑,刚才苏轼不是将他的诗词呈上过一份吗,怎么现在又拿出一张,难道是之前漏拿了?

不管怎么欧阳修还是仔细地看了。

读到最后一句之后,欧阳修拍案叫绝,“子瞻你当真写得好啊,这两首词比之前呈上的几首更加意味深长,让人回味无穷,两首词都是写得梅花,每一首都能体会出梅花不同的韵味,当真是好词。”

苏轼微微一笑,他要的效果到了。

昨夜他回来之时,就将陆垚所作的两首词写到了纸上,好词需要细细读才行,没想到今天居然起来作用。

苏轼拱手说道:“这两首词并非是轼所作,而是另有其人。”

“哦?”欧阳修有些惊讶,“莫非这汴梁城之中又来了一位大才之人,若是子瞻有暇不妨将此人请进府中,我看看到底是哪位后俊晚辈能写出这等好词。”

欧阳修细细将这两首和苏轼之前的诗词作了比较,果然文风略有不同,也才确定了这两首并不是苏轼所写。

“其实这作词之人伯父你早就认识,而且刚才还在这正厅之内。”苏轼说道。

“你是说陆垚?”

“正是陆垚。”

欧阳修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越想越不对劲,旁人不知晓,但是陆垚这人的学业怎么样他是一清二楚的,当时陆垚为了考取乡试那是走遍了后门,才好不容易获得了最后一名。

这种人能写出这种诗词是万万不可能的。

欧阳修手指停下动作,朝着苏轼问道:“有没有可能是他……”

苏轼知道欧阳修想说是不是陆垚卖来的诗词。

买卖诗词这件事情被文人所不齿,文雅之事怎么能被铜臭污染,可惜有些文人学子是真的没钱,只能够卖诗词维护生活,这种事情他们知道却没有办法制止,总不能看着那些没钱的文人学子活活饿死吧。

京都居,大不易。每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苦衷,他们都是看在眼里,放在心里。

“决定不是伯父你想得那样。”苏轼反驳道。

“昨夜我和那些学子们都在春风楼中听曲吃酒,皆可以为陆垚作证。若是一首还有买卖而来的可能,但是昨夜陆垚连作两首咏梅之词,而且这两首说是千古名句也不为过。这样的诗词就算是给写词之人多少钱他都不会将其卖出,况且还是两首,再说我观整个汴梁能写出此种诗词之词不过两手之数,而且他们都不缺钱财,更不会用词来卖钱,所以我敢肯定整个两首词就是陆垚所作。”苏轼言辞凿凿地要为陆垚正名,如此大才之人不能被坏名声给掩盖住了,一定要文名满天下,让天下学子都有好词可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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