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先生的问题不是很严重,你不要太着急。”原少儒见颜蓉满目愁容,心事满腹,宽慰她:“若需要我帮忙,我可以为他做心理治疗。”

说着,他脱下外套,挂在门把手上,像在自个家里一般,挽起袖子收拾碗筷,来洗碗。

颜蓉赶忙抢过来:“使不得,使不得,怎能让你洗碗呢!”

“蹲点蹭饭,总得干点活吧,不然下次还怎么好意思再来蹭饭呢。”

原少儒哈哈一笑:“玩笑!这儿住着我的一个患者,约好了时间,又说取消了,正巧看到你。”

颜蓉边擦手边道:“耽误你办事了吧?”

“那倒没有,不过也确实得走了。”原少儒拿起外套穿上:“谢谢你的午餐,希望下次还有机会蹭饭。”

他顺手摸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颜蓉:“这上面的电话是私人生活电话。你在米国,遇到什么困难,或是凌先生有什么情况,随时打给我。不收你的诊费,给我做点好吃的就成,哈哈……”

颜蓉双手接过,冰冷的心田上流过丝丝暖流。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暖心的话,一句就够了!

异国他乡,能遇上这么热心的一个人,真是老天爷的眷顾。

“欢迎常来。有时间回到国内,我给你做羊肉烧麦吃。”颜蓉卷了几张土豆饼放在电杯里:“我送送你。”

“就冲这个羊肉烧麦,我也要回国。”原少儒看着颜蓉抱在怀里的电杯,好奇:“去给你婆婆送饭啊?”

“不是。”颜蓉:“刚认识的一个朋友,她也是咱们的同胞,拿点给她尝尝新鲜。”

“做你的朋友真好,我也要做你的朋友。”原少儒整整衣领,模仿《武林外传》里的李大嘴,含羞带怯的用一口东北话自我介绍:

“我叫原少儒,外号逗比单身狗,32周岁,九代单传,至今未婚。家住黄浦江下游,上有六十三岁老娘,时间委员会第三十六任主席,身高178,体重140,身体棒棒哒,人也萌萌哒……”

原少儒耍宝,没把颜蓉逗笑,自己先笑到不行。

他捂着肚子笑倒在草坪上,还顺带着打了个滚。

“小姐姐,给点面子笑一个,成不成?”

“成啊,你说,笑几毛的?”颜蓉很捧场的给了一个职业笑容:“五毛够不够?”

原少儒扁扁嘴,仰面躺平,望着蓝天白云道:“婚姻就是洗衣粉,只有用它洗过了,才能还原爱情本来的面目。”

“爱情的本来面目?应该是什么样子?”颜蓉抬起眼,瞧着天边飘来的片片白云,自己问自己。

原少儒一跃而起,拍着手上的草屑:“如果你需要一个聆听者,我绝对是你最好的倾诉对象。如果你需要一个情绪垃圾桶,我义不容辞。”

颜蓉莫名有些感动。

毕竟在这个人人都很忙的年代,不是谁都有空闲时间管别人的闲事。

像原少儒这样天真而又美好的男人,真是凤毛麟角。

颜蓉很客气地欠了欠身,微笑着指了指莫离家的方向:“原先生,我要往那边去,再见。”

“我往那边去。”原少儒指着反方向的一条路:“我去看看那位患者,她的情况比你家凌先生还糟糕。”

说起患者,原少儒脸上多了一丝忧虑。

颜蓉随口追问了一句:“也是精神失常?”

这话其实很突兀,而且容易有歧义。但原少儒丝毫没在意,认真回答:“抑郁症,也属于精神类疾病。”

说完,他面朝颜蓉,倒退着转向另外一条路。

颜蓉“噢”了一声,径直往前走。

米国不是被称为人间天堂吗?怎么也有人患上精神病?

看来这里并没有传说的那么好,不能让女儿继续留在米国,还是要早些接回过去的好。

“原先生。”想到女儿,颜蓉叫住了原少儒。

“我在我在。”原少儒举着手跑过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我想和你打听一个学校。”颜蓉拿出手机,翻出女儿的学校给他看。

原少儒:“西曼小学不在这个区,在曼哈顿东区,离这里有点远。”

颜蓉默默记下,收起手机:“谢谢你,原先生。”

“你想去吗?我可以带你去。”原少儒抬起手腕看看表,遗憾:“今天来不及了,明天中午可以吗?”

颜蓉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烦人家,婉谢:“谢谢,我暂时还不去,去的时候再麻烦您。”

话至此,就只能互道再见,一个北走,一个南走。

十几分钟后——

颜蓉和原少儒同时出现在莫离家的院门口。

两人同时露出了惊讶之色。

“这么巧?”颜蓉敲门。

“你也来她家?”原少儒按门铃。

门铃按了又按,喊了又喊,就是不见有人出来开门。

“家里好像没人!”颜蓉翘起脚跟,往家里张望。

“手机、座机,都没有人接听。”原少儒边拨电话边转圈:“千万别出事!”

颜蓉比了比院墙的高度,问:“莫离就是你的患者吗?”

“是的!”原少儒换个手继续打电话。

颜蓉:“那我进去看看吧。”

“锁着门呢……”

原少儒话未说完。

颜蓉已经抱着电杯,翻墙进了院子,身轻如燕,动作干脆利落。

“好像有人……”扒着玻璃门往里一瞧,颜蓉‘妈呀!’一声跌落台阶,吓的是三魂丢了两魂半。

屋里一片狼藉,莫离倒在血泊中,她的儿子满脸是血的坐在旁边哭。

原少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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