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这些日子来,董老夫人一直有认真帮董二爷相看合适谈婚论嫁的人选,让芸姨娘危机感四起,倒是没有再针对林惊雨闹什么幺蛾子了。

不过又过了三五天的功夫,林惊雨这一日正好出门去瑾王府给瑾王行针,就听到路过的丫鬟提及董老夫人过几日要在府中办赏菊宴。

“听说老夫人请了不少人呢,秦家、柳家还有宗家都有请来。”说话的仆妇脸上带着几分暧昧的笑容,对同行的丫鬟道:“可知道这几家有什么门道吗?”

同行的小丫鬟提着篮子,闻言摇头:“姑姑快教教我,这有什么不同?”

“这几家,都有归家的姑奶奶。”说话的仆妇带着几分得意,“咱们老夫人之前不是说二爷院中少了当家的女主……”

她说着抬头,正巧就看到了面带好奇迎面走来的林惊雨,一时错愕又带上几分慌乱,连忙让到一旁,讪笑着道:“林姑娘这般早出门啊。”

林惊雨听了一耳朵八卦,这会儿笑眯眯道:“准备在京城四处转转,劳烦姑姑帮我去跟三奶奶说一声,中午我就不回来了。”

“林姑娘放心,这话我一定带到。”那姑姑连忙笑着应下,目送了林惊雨离开这才舒了一口气,对身边的小丫鬟道:“林姑娘过来,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句。”

小丫鬟低声道:“我只顾听姑姑说话,也没注意到。不过,林姑娘的样子看着应当是没听到姑姑的话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想想之前林惊雨若无其事的模样,不由齐齐松了一口气。

没听到就好,林姑娘经常在老夫人跟前走动,若真听到了再提上一句,她们俩肯定没好果子吃。

这已经是最后一日给瑾王行针了,过了今日,瑾王的药方就要改为调养滋养为主。

不得不说,遇到一个配合的病人还是很能够让人心情愉悦的。

林惊雨照例先给瑾王诊脉,又询问了他休息的情况。

瑾王若有所思,沉吟了片刻才道:“这两日睡得仿佛比之前要略微好些。如颖说我晚上睡的比平日要沉一些。”

薛如颖站在一旁,补充了句:“王爷确实睡得比平日沉些,偶尔有些动静也不会被惊醒。”

林惊雨不以为意,道:“这个与排毒有关,但是更主要的是王爷调整了自己的作息,没有再长时间熬夜。”

长时间熬夜很容易造成人精神衰弱,就算是睡着了也会一点点动静就被惊醒。而调整良好的作息,对于这种状态也会有些微的改变。

林惊雨的话瑾王听着只是笑了笑。他的身份非比寻常,如今虽然比前几个月安定了些,可大大小小的事情多的是让他操持的。他若真跟一个闲散的人一般,只顾着养病的话,那大概离失去圣心也没多远了。

像他这样的人,一旦失去了圣心,不再被信任,那大约距离死也没多远了。

这样的话,瑾王自然是不会说给林惊雨一个小姑娘听的。在他看来,林惊雨就算再聪慧过人,也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更何况,她还一心沉迷医学,何必让她卷入朝堂之争呢。

这般想着,瑾王神色更变幻莫测了些。

等着送走了林惊雨,他这才起身去了院子中。院中,他的贴身侍卫,薛如颖的哥哥薛九林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身侧。

“王爷。”薛九林低声叫了下,“龚家那边,正如王爷所料,龚庭蕴夫妇找上林姑娘是至今无后的事情。”

“想也知道。”瑾王略微顿了下,“可拿到林姑娘开的药方了?”

薛九林顿了下,然后才把袖中才藏的药方奉上,“一份是给龚董氏的,一份则是龚庭蕴的。属下寻人看过,龚董氏那份只是一份普通的女子用来调养的方子,至于龚庭蕴那份,则有养肾益精之用。”

“行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瑾王只略微看了眼药方,随手就丢入了一旁养着睡莲的池子中。看着药方飘在水面,墨迹渐渐模糊,墨水融入水中,他这才又道:“有关林姑娘的来历,可调查清楚了?”

“正如林姑娘所言,她是被董于氏在水边所救。之后所言并无半点虚假。只是,属下按照王爷吩咐给她安排一个父母双亡的医女身份,应付董家和龚家、于家的调查之外,暗中布下的人手却没有查到有关林姑娘过往的事情。”

他说着单膝跪了下去,“属下办事不利,还请王爷责罚!”

瑾王并没有立刻说话,一双在林惊雨看来充满平静的眸子中此时满是冷意。

“一点线索都没有吗?”他声音平静地问道。

薛九林迟疑了下,才道:“有个兄弟查到了一些线索,说是林姑娘大约是从洺州而来。他说查到有一路洺州的人马曾经在那附近出现过,甚至在林姑娘被救的那条河上下游搜寻过几日。”

“洺州?”瑾王垂下眼眸,沉吟了片刻。

“洺州是俞王的封地。”他说着看向薛九林,“继续查下去!”

“属下已经派了兄弟去洺州查了,只是——”薛九林迟疑了下才道:“之前那位发现线索的兄弟已经出了意外,死在了洺州。”

越是这样,就越是证明他们查到了什么不该查的东西。

洺州的那队人手究竟跟林惊雨有没有关系,却并不确定。一旦要深入洺州调查,定然是要跟俞王产生冲突的。

到时候折进去的人手说不定就不止这一个了。

所以,薛九林才不管贸然行动,反而回头请示瑾王。

瑾王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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