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沉姝此话,苏璟心中很是满足。

不过沉姝想到方才与大漠五鬼的短暂相处,发现他们的确不像传闻中的那般。

苏璟瞥了她一眼,似乎感觉到她的疑惑,笑了笑才对他说道:

“其实他们并非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当年他们所做之事随说有些胡作非为了,但却称不上有多坏,而真正坐实他们罪名的几件大事却都是别人借了他们的身份做的,后来他们腻烦了江湖中的尔虞我诈,便来了大漠定居。”

原来如此,这下她心中疑惑解开了。

说着,苏璟还说起了当初他初到大漠时的样子。

那时他刚从千枝城逃出,奄奄一息的他被万莲岛老岛主救了一名,随后他又九死一生跑到了风沙肆虐的大漠,在漫天的黄沙中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双脚都磨破了皮,一双白色长靴被血水给染红了。

终于在他坚持不住时,他走到了这片戈壁,隐隐约约中看见前方有个女子在吹笛子,琴音舒缓,让他全身忽地放松下来,不知不觉间就晕了过去。

而当他再次醒来,就已经躺在了床上,五个人将他团团围住,似乎在看什么稀奇的东西一般。

他们从不曾问过他的身世来历,直到现在也不曾问过,或许就是一种缘分吧。

等他伤好得差不多了,那个背琴的男子就对他说:

“我们正在招收弟子,你若想变强,三日后就去戈壁入口,你若不愿,也没关系。”

那时他满脑子都是要报仇的念头,自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可随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在他面前死去,甚至有些还是他亲自杀的,他的性子渐渐变得冷静沉稳起来。

学成之后,他又回了千枝城,创办了碎玉楼。

听完他那些年的经历,沉姝很是唏嘘不已,毕竟比起他来,她的确是幸福的多,因为她什么也不记得,不记得你的满门血仇,不记得所有死去的亲人,所以她才会只作为沉姝而活着,而不是那个身负血海深仇的裴沉。

她至少拥有了十二年的快乐,而他却硬生生受了十二年的煎熬。

想到此,她又心疼起他了,看向他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阿沉,你知道吗,这些年里,我无数次想要结束自己,宁愿跟他们一起死了,可我还是坚持了下来,或许是冥冥中的缘分吧。”

沉姝想了想,认真捧了他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谢谢你,苏璟,是你的坚持才让我们有了现在的相遇,才让我们没有错过。”

苏璟伸手抚了下她脸颊边的碎发,看着她充满愧疚又温柔的表情,忍不住想逗逗她:

“那你打算如何谢我?”

沉姝忽地凑上前去,在他额间轻轻落下一吻。

两人说完话已经是半夜了,苏璟还颇有些舍不得离开,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的回了自己房间,只是走在路上时,难免想起在刀宗同床共枕的日子来,不得不说,还有几分怀念,虽然两人只是躺在床上盖着棉被纯聊天,但一想到自己心中那人就在自己身旁,便会生出无限的满足来。

他们在白月湾呆到第五天时,向五位前辈提出了告辞。

“你们此去可千万要小心,那浮欢门还是有两本刷子的,若到时为难你们,便报出我们五人的名头,兴许可得一线生机。”碎星老人此时就像一位再平常不过的老人家了,孩子出门时总要再三叮嘱几分。

而孤鸿剑客却简单直接的多,他只说了一句话:

“打不过的话,来叫我。”

就在两人正要离开时,妙音仙子急急忙忙出来,手中还握着一根笛子。

“璟小子,这支玉笛你拿着,乃是我制了多年的,便宜你了!”

说着就把那笛子扔了过来,入手温暖,通身洁白细腻,是上好的玉所制成的,谢过妙音仙子后,再次拜别了五位师父,苏璟带着沉姝施展轻功快速离开了。

五人站在原地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良久才听到碎星老人喃喃细语:

“他们那一脉还有人活着……甚好,甚好……”

两人朝着西岳城的方向一路疾驰,大约半天之后,他们到了西岳城城外那个小镇,再次去了那个铁匠铺,那人一见是他们来,立马不动声色地走过来带他们去了内室。

“大人,已调了三百人来,正埋伏在西岳城城外各处,只要您一声令下,就可行动!”

苏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淡淡道:

“别急,挑二十人,下午与我一同进城拜访浮欢门。”

那弟子领了命就出去了,许是通知人去了。

“坐吧,先歇会,待会可要打一场硬仗。”

他自顾自地坐下后又拉沉姝也坐下,看见桌上有茶还动手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确实是半点不着急。

“待会你就说你是楼中护法,咱们一去就先得把气势搞起来。”

得了他的嘱咐,沉姝在心里暗暗琢磨了一下,告诫自己待会一定拿出碎玉楼的气势来!

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那名暗桩弟子又进来了,拱手弯腰行礼:

“大人,已集结完毕,现在可以出发。”

“好!”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振奋,且看那浮欢门如何拆招吧。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西岳城的方向而去,刚一走进,就被守城人拦了下来:

“此处不能骑马,请下马进城!”

未免横生枝节,几人就都下了马步行,前方检查身份令牌的人则在一个一个地核查,特别是他们一行如此多人,更是万分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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