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手艺真是不错,炒菜又舍得下油放盐,虽然肉不多,但做出来的菜还是吃得一桌人十分满足。

米面油盐在这个小山村是精贵东西,饶是李氏平日炒菜也不舍得这样放重油,这不是客人来了,也就舍得了。

尤其是罗大力,作为一个独居单身青年,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有滋味的饭菜了,在傅盛一家的热情招呼下吃得直打饱嗝。

觉得怪不好意思又非要去把厨房水缸里的水打满才走。

“婶儿让我去吧,我力气大。”一句话说完就挑着空水桶往山上跑,李氏怕人心里别扭也就不多拦着了。

真是社会我大力哥,力气大话不多啊,傅茵在心里赞叹一句。

“娘我去砍柴了。”傅梁捡起屋檐下的绳子,跟着罗大力身后也往山上跑去,他是个在家呆不住的人。

“去吧,多砍点儿啊。”

罗大力挑回第三趟水正往灶房水缸里倒着呢,傅盛家的院门又被敲响了。

石虎进门的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怒气,眉头紧皱,身旁跟着他媳妇方大姐,方大姐面容憔悴,眼睛又红又肿,似乎是受了什么委屈。

“呀,大妹子这是咋啦?”李氏放下手上的活计,赶紧拉了方氏进屋里,这是要进行已婚女子和已婚女子的对话。

多半是为方大姐没能生出孩子的事儿给闹的呗,傅茵心里嘀咕着,也不溜进去听家长里短了,她还是待在外面儿的好。

石虎见他媳妇小翠被拉走了,想着能有李婶子安慰下小翠让她宽宽心也好。

他自己倒也不讲究,高大的汉子一屁股坐到了屋檐边,双手搁腿上愁眉苦脸的,望向傅盛的时候又似有难言之隐。

“愁也愁不出个好来,有事儿说出来,傅叔帮着想想法子。”傅盛觉得他们肯定遇到啥难处了,给石虎递了张矮凳,自己也坐到了屋檐下。

“叔,镇上大户俞家要赏银一百两买黑瞎子,这事儿,您知道不?”

见傅盛点了头,石虎眼睛里迸射出浓烈的光彩,下一句问得更急切了,“那,您打算接吗?”

“嗯。”

傅盛也没有什么藏着掖着七拐八弯的心思,他要进山真打了熊也是藏不住的。

“虎子不是特意跑来问这话的吧。”

“我,,,”石虎攥紧了大拳头,怪自己没本事啊,也罢,既然开了头,那就厚着脸皮咬牙说出来。

“我想跟着傅叔一起进深山打黑瞎子。”

或许是怕傅盛不答应,石虎后面的话说得又快又急。

“傅叔放心,我知道打熊靠得是您的本事,我自己只有这一把子力气了,帮着把黑瞎子抬出老林子还是可以的,银子到时候您看着给就行。“

家丑不可外扬,石虎也顾不得许多了,缓了一缓接着说。

“白大夫的儿子给他的来信了,信里提到,年初县里来了个自称有独门秘方,是专治妇科的圣手,那新医馆开门头两月都没人敢上门,就怕遇到自吹自擂的骗子。”

“白大夫家医馆隔壁首饰铺的老板娘,成亲五载不孕,眼见着家里小子一个接着一个从小妾肚子里落地,着急了,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就去了新开的医馆,没成想才过了三个月就诊出了喜脉,你们说神不神奇?”

“神奇。”对着眼神儿亮晶晶的石虎,父母两异口同声地点点头,不是人自己吹嘘,确实称得上是圣手。

盼了三年孩子的石虎得到听众的肯定回应,心里更是燃烧起熊熊烈火,那团火叫做希望,

“上午白大夫特来家里告诉我此事,让我赶紧带着媳妇去县里,现在找那人看病可不少,药钱不便宜。”

原本这个时候该傅盛出场来一句,“放心,虎子,叔带着你打黑瞎子挣钱。”

可傅茵脑子跳脱,想到被石虎背着跑,颠得浑身酸疼的白大夫,好奇问他,“石大哥后来有把白大夫背回去吗?”

“哎,我就是这么说得,可白大夫真是医者仁心啊,他怕我累着硬是不同意我送他回去。“

白爷爷是怕自己累着吧,傅茵低头捂嘴偷笑。

说到这里,石虎想起白大夫转身离开后,家里的情景就气得攥紧了拳头。

听说有那样厉害的神医,他媳妇高兴得不得了,直说菩萨开眼,菩萨保佑,眼泪都高兴地流出来了,止也止不住。

他也高兴啊,有希望能有自己的孩子能不高兴吗?

可是大哥嫂子却是垮了脸,脸色阴沉沉的活像他欠了他们钱一样,娘也只管搂着大孙子跟没听到似得。

石虎嘴巴里发苦,家里没有分家,地里的收成都是娘管着的,他农闲时去镇上帮工挣的钱也全都交给娘,从来没藏私。

知道娘不满,他却还得硬着头皮得问他娘拿钱。

结果他刚一开口,大嫂就嚷嚷起来了,指着小翠鼻子不停数落她,哪年哪月抓了多少药,又花了多少银子,家里给她看病败光了之类的。

哪里有这样严重,大嫂咋不说她为了治脚臭,每晚都在泡药水呢,他看不过去就反驳了几句。

大哥怪他顶撞嫂子,大嫂有人撑腰闹得更厉害了,哭哭啼啼仿佛受委屈的是她,回屋收拾东西说要带两个儿子回娘家住。

娘心疼孙子,见家里闹得鸡飞狗跳,就把气撒到了小翠身上,说她是搅事儿精,搅得家宅不宁。

小翠气得趴床上憋着嗓门哭,要是哭大声了娘更生气,后面还有得闹。

不就是因为钱吗?娘不给钱,他自己一个大活人还不能去挣来钱给媳妇瞧病吗?

想到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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