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国境内,演武场外,马蹄踏过,碾碎落花,掀起点点水光。

“兵符在此,滚开!”忽地一声娇喝。

一辆破旧马车硬生生从层层把守的诸多守卫中破开一条道来,势如破竹。

“那是——裴姑娘!”

有守卫看清赶车女子的模样,惊呼出声。

旁边立刻有守卫拉了同伴退让拱手行礼,沉声道,“裴姑娘手持兵符,见兵符如见将军,我等皆不得阻拦。”

墨国的练武场建在城郊,隔绝了寻常百姓。

“来来来,打牌打牌!”

“昨晚那姑娘真不错,上头对咱真好。”

“咱这过的舒服是舒服,可惜了不识字,要是老子识字,也去考个功名玩玩儿.....”

浪荡下流的话语肆无忌惮的响起,身着甲胄的士兵东一团西一块的聚在一起玩乐。

此刻,教场一侧的院子里。

身穿绛紫色华袍的男子一脚踩在女子胸口,狠命的碾了碾,见女子露出痛苦神色,神色间飞快掠过一抹快意。

屡战屡胜又如何?

到头来还不是殿下的一条狗。

“殿下,这裴锦月也着实不知好歹了些,竟敢伤害柳儿!”蒋少臣收回脚,回头看向正坐在石桌边饮茶的俊美男子,义愤填膺道。

闻言,萧皓沉只淡淡瞥了眼倒在地上浑身狼狈的女子,薄唇微启,“废掉裴锦月右手,其他的随便你们,别弄死就行。”

话落,蒋少臣眼睛一下亮了,浑然不觉得残忍,眼底露出贪婪之色,裴家虽已经落魄,但这裴家姑娘个个生的美貌。

他早就垂诞许久,平日里打不过裴锦月这悍妇,如今....

他一把拖拽起裴锦月的衣领,拖着人往旁边的小屋走,不忘了道谢,“谢殿下!”

裴锦月被拉扯的生疼,口腔内溢满血腥之气,死咬着牙不让自己痛呼出声,眼尾染上红。

是她错了。

以为用一片真心相待,待萧皓沉登基,会庇佑她裴氏一族几分。

“呵——”

裴锦月自嘲出声,被下了药的身子没有什么力气,但——

女子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对准那咸猪手狠命咬下去!

“啊!贱人!你竟敢咬我!”蒋少臣吃痛,猛地甩开拽着女子的手,低头一看,手臂上已经被咬出一个很深的血坑,有鲜血正往外冒。

裴锦月冷笑了声,顺势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擦掉嘴边的血,嫌恶的吐了口血水,飞快的抽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对准了两人,“别过来!”

见状,萧皓沉眸子瞬间暗了,眼底闪过幽光。

没想到都下了药,竟然还有力气打伤少臣。

这女人,果然是只疯狗。

不能留了。

“来人,杀了她。”一声令下,瞬间有数十个侍卫冲进院子,围住了手执匕首的女子,长剑出鞘。

眼神扫过四周,裴锦月唇边溢出一抹自嘲的笑,绝望和无力涌上心来,剑尖调转,横在脖颈。

早准备好了吧?

罢了,她总要为眼瞎付出代价。

不等她自裁,从重重包围圈外传来一道清透的女子嗓音,“八殿下果真是好狠的心呢——”

“嘭!”一道人影从外飞进来,重重落在地面!

两道声音重叠。

听出来声音的主人,裴锦月脸色瞬间变了。

众人在听见声音的时候就已经转过头去。

女子身着素色云纹长裙款款而来,如闲庭散步般进入院中,绝美的容颜上浮出一抹淡笑。

裴府嫡女,裴晏如,不过一介女子罢了。

萧皓沉自是一点不慌,眉眼薄凉,“裴锦月触犯军规,本殿按律处置,裴大姑娘有何指教?”

裴晏如透过人群,看清尚还站立的裴锦月,心底松了口气。

还好,赶上了。

那她就没什么顾忌的了。

“殿下所言可有依据?舍妹犯了哪条墨国律令?莫不是殿下因个人恩怨泄愤?”

裴晏如淡笑着开口,笑不及眼底。

前世她未能得知的真相,这一世睁眼瞬间她便赶来了,倒是看了个真切。

“放肆!你一介女流怎敢擅闯练武重地!”

蒋少臣捂着手臂,恨透了裴锦月这疯狗,现下见着裴晏如,立刻发作。

闻言,裴晏如看过去,眼底毫不掩饰的露出轻蔑,面上却是笑着,“蒋公子一介草民出身,哪来的资格对本姑娘说放肆?”

墨国最重门第,她裴府就算再落魄,那祖上也是墨国的开国功勋,先帝亲封的将军府!

言下之意很明显,你蒋少臣算什么东西!

蒋少臣脸色扭曲了下,他平生最恨旁人拿出身说事。

萧皓沉懒得和裴晏如应付,不过一个软弱女子罢了,能进来估计也是拿了裴将军的令牌,冷冷道,“本殿做事,不需要向裴大姑娘解释。”

“来人,将裴锦月当场诛杀!”

冷沉的声音落下,守卫剑指裴锦月。

裴晏如脸色一冷。

忽地,原本在外安稳停放着的马车里被推下来一人,紧接着被推搡着进了院子。

“殿下!救我!”

张皇失措的女声随着女子轻笑着的声音传来,“八殿下,不如这样,你杀了锦月,我将你这小情人杀了如何?”

裴晏如一把从明惜手里拽过打扮妖艳的女子,素手翻飞间,匕首对准柳儿的动脉,面朝着男人缓缓开了口,对上人群中自家妹妹震惊的视线,眼神微动。

匕首划过女子细嫩的皮肤,流下鲜血。

“你竟敢!”

萧皓沉眼神阴驽。

竟然敢给他来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