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小子诈他的怎么办?

裴晏如倒没再拿乔,纤细指尖落在那干瘦的手腕上,脉搏跳动有力,着实不像是....

程严也没闲着,目光落在衣袖里伸出来的那只手上。

纤细,修长漂亮,白皙。

但程严关注的不是这些,眸子缓缓瞪圆,这特么!

裴晏如也想过自己一伸手就会暴露,但瞧着老人吹胡子瞪眼的模样觉着有趣,端的正经,“先生可是焦躁易怒,容易心悸,怕热出汗。”

她先前说的手,并不是真的手受伤,而是因为某种疾病导致的手抖等问题。

“哼,一般大夫也能看得出来,你可有解决之法?”

程严收回手,神色淡下来,不等女子开口,自顾自道,“公子既知道老朽名讳,那自然也知道老朽不替三类人做事。”

“自然。”

裴晏如淡声应了。

四海之内,但凡有求程严办事的无人不知,程严不为哪三类人做事。

一为皇亲贵胄。

二为世家贵族

三为权臣官宦

说白了,不替做官之人,皇室贵族之人做事。

巧了,她都不占。

裴晏如淡定自若,“先生这病,在下有法子,但需些时日。”

程严细细打量面前女子几眼,来了兴趣,忽地挥手。

裴晏如反应极快,身子快速后退,单手护住了锥帽,嗓音含了几分冷意,“先生这是作甚?”

“呵,老朽还有一规矩,不替不肯现出真容之人做事!”

老人动作迅猛,一只手如鹰爪般径直朝她抓来!

此刻,附近的酒楼里。

“姑娘,大姑娘吩咐了,不让你偷溜出来喝酒。”明英瞧着自家这一离开大姑娘眼皮子底下就浪的飞起的二姑娘,头疼的不得了,只能委婉劝道。

裴锦月原先对这成天把阿姐挂在嘴边的小丫头不耐烦,天天大姑娘长大姑娘短的,她被人欺负了大姑娘又不管。

但现在倒是没了那感觉,只觉得有人管着,出来浪都更有劲儿了。

“三妹妹,你平时在府里闷着,今儿二姐姐带你出来玩玩儿,只肖记得别同阿姐说就是了。”

说着,裴锦月爽朗一笑,让小二送来一桌子的好菜和好酒。

一旁,身着浅色罗衫的女子双手放在膝上端坐着,清丽的脸上没多余的表情,只柔声应道,“姝儿知道了。”

听见这话,裴锦月龇了下牙,单手握住妹妹的手,美眸里划过一丝无奈,“姝儿你这性子,同姐姐们说话不必这般守礼,那些个礼仪,都是做给外人看的罢了。”

四个姐妹里,就属姝儿最是守礼,总觉得有些疏离。

裴落姝垂下眼睫,看着那覆上的手,皮肤相触有些痒,想来是二姐姐平日练武手上落下了茧子,略一寻思,轻声道,“姝儿明白了。”

裴锦月说不通,收回手,豪迈的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好酒!”

见状,裴落姝看了眼自己面前的小酒杯,端起来,以袖遮面,小小浅酌了口。

烈酒入喉,“咳咳咳——”

“噗,姝儿,你觉着这酒如何?”裴锦月乐了,笑问。

她从军时常饮烈酒,现在倒是习惯了。

裴落姝被呛得红了眼尾,连忙放下酒杯,苦了脸,“二姐姐骗人,这酒好辣,一点不好。”

“哈哈哈哈哈——”

裴锦月又喝了口,顺便拍了拍咳嗽不止的妹妹。

正开心着,忽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穿插进来。

“哟呵,我道是谁,原来是陆哥哥的未婚妻呐,如今竟然和某个男人婆混在一起喝酒,陆哥哥你快看呀。”

娇俏的女声突兀的响起。

裴落姝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猛地抬眼,目光撞进那双含着柔情蜜意的眸子,又低下头去。

他的柔情,从来不是对她的。

裴锦月也顺着声音看过去,包间外面,身着绛紫色衣袍的男子同粉色襦裙的女子并肩走着,举止亲昵。

陆显庭,陆府的二公子,家里曾经给三妹妹定下的婚事,生的衣冠禽兽的模样,浓眉下是狭长的眸子,时常含着柔情,偏生的薄唇。

按官位,那陆府原先是配不上她裴家姑娘的,奈何陆氏儿郎个个生了张骗人的嘴,哄得三妹妹芳心暗许,这才定下了婚事。

现在裴府落魄,这陆府倒是跑的比贼都快。

而那尖酸的女子,正是陆家的远房表妹,林慧筠。

裴锦月捏紧了拳头,凤眸死死瞪着面前两人,狗男女!

忽而又想到什么,她连忙回头,“妹妹,这天底下好儿郎多了去了,咱...”

正想安慰几句,却见妹妹低着头,顿时话音又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要是阿姐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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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店内空间狭小,裴晏如左退后让,躲避再三,避无可避,忽地弯唇一笑,干脆摘了锥帽,三千青丝胡乱飘下,挟风起舞,周身气场逼人,“先生这规矩倒是定的及时。”

程严收了手,看清女子容颜,神色顿冷,“裴姑娘可是戏弄老朽?”

面前,女子容颜做了修饰,眉间多了几分英气,一双凤眸美而凌厉,但不妨碍他认出来面前之人就是裴府大姑娘!

“先生这话说的不对,我爹娘过世已久,府内无人在朝为官,不然不算为官之人,再说,我非皇室姻亲,自然不属皇亲贵胄,不知哪一条违背了先生规矩?”

裴晏如单手拿着锥帽,轻掸衣袖上沾上的灰尘,敛了气势,说的风轻云淡。

“.......”程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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