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我需要做什么?”

苏期忙问,眼底难掩激动。

他在盛京多年,却一直囿于戏园之中,接触的人不多。

大多时候,他在台上,人在台下。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记得,千万别提不让苏婉意入宫一事。”

裴晏如抬眼,朱唇微启,自有一种运筹帷幄的从容。

苏期目光顿了顿,对上那自信的眼神,点头,拱手道谢,“劳烦夫人费心了,若事成,在下感激不尽。”

清风徐来,穿过窗棂,绿意盎然。

看着少年诚恳的眼神,裴晏如轻笑了声,淡声开口,“公子回去吧,今日应该还有事发生,准备着些。”

今日还有事发生?

苏期神思一凝,却没多问,“好。”

明惜侍候在帘后,送走苏期之后,掀开帘子进来,“夫人,大人来了。”

闻言,裴晏如微抬眼,便见珠帘之后,男人踩着墨靴大步而来,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

来人长身玉立,面若冠玉,轩昂之气凝于眉间,漆黑眼眸轻敛,将睥睨天下的压迫感尽数收起。

沈于渊扫了眼旁边伺候的明惜。

明惜看懂眼色,福了福身,“那奴婢先出去了。”

明惜转身出去,踏出门槛后又转过来贴心的关上门。

门外,明心正端了枣糕过来,见了从里头出来的明惜,眼底划过疑惑,抬脚走过去,“明惜姐姐,怎的出来了?”

说着,明心往里头看了眼。

“姑爷进去了。”明惜回过头,瞅了眼那枣糕,下意识道,“这是顾姑娘喜欢吃的,咱姑娘不爱吃,拿下去吧。”

明心眼神微动,不明所以,却见明惜转身欲走,她往前多走几步,拦在了明惜面前,提醒道,“这就是给顾姑娘备下的呀。”

听到这话,明惜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拍了下脑袋,道了声,“坏了。”

明心看过去,对上女孩懊恼的神色。

明惜嗓音弱下来,“我给忘了。”

顾姑娘前儿托人来说,今日来寻姑娘有事情,这几日姑娘命她处理其他事,一下子给忘了这事。

“你不会还没和姑娘说吧?”明心怔忡的看着明惜,一下子捕捉到重点。

明惜:“……”还真给忘了。

她正要进去补救一下,不等她敲门,身旁,明心连忙抓住了她的衣袖,压低了声音道,“我听那小厮话里的意思,顾姑娘应该过了午后才来,姑娘同姑爷说话也用不了多久,午膳的时候说也来得及。”

姑爷最是反感和夫人单独相处时她们去打扰了。

虽嘴上不会说什么,但脸色却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一来二去。

也算是摸清了这位姑爷的心思,哪里还敢去寻晦气。

明惜心下寻思了下,自是也想到姑爷的脾气,很快就释然了,“你说的也对,那去准备午膳吧。”

“嗯。”

屋内,裴晏如侧眸望了眼天色。

窗外的天灰蒙蒙的,云沉沉压着,有零碎的阳光从浓厚的云里穿出来,一场春雨一场暖,再过些日子,天就暖和起来了。

思罢,她缓缓起身。

女子穿了一身水蓝襦裙,繁复的裙摆伴随着走动荡开弧度,屋内没有烧炭,冷冷清清的,她在窗边的软椅上落座,眼睫轻颤,看向对面的男人,清冷的声调软了软,“是事情有了新的进展吗?”

“嗯。”沈于渊在她对面坐下,檀木桌上摆着两个棋蒌,他只扫了眼,见对面的人儿伸手欲去取,那葱白指尖过分白皙,他眉头狠皱,蓦的起身。

不等裴晏如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打横抱了起来,黑子从指尖滑落,掉在棋面上发出清脆“咚”的一声。

“你这是做什么?”裴晏如回过神,伸手环住男人的脖子,美眸流转之间,显出几分懵来。

“屋内这般冷,还与人说这么久的话?”沈于渊嗓音很低,明晃晃透着不悦。

他迈开步子,径直去了床榻,将人小心放上去,随即松了手,坐在旁边,拿过衾被给人盖上,覆上女人冰冷的手,眉宇紧锁。

“状告苏家的夫妇身份可有线索了?”手上传来暖意,裴晏如心底微暖,答非所问。

沈于渊:“……”

他来本是要与她说这件事的,但眼下却竟有些不想说了。

他视线下移,落在那平坦小腹上,揉搓那冰冷小手的动作顿了顿,轻叹了口气,“阿泠,这些事不是一定要现在非做不可,你身子骨弱,如今又怀着孩子,不宜过分忧思,苏家我还不曾放在眼里,苏继武做的事不少,随便拿出一件就够他死好几回的。”

若是以前,他自然不会拦着她。

可如今裴家无事,日子也过得平稳。

他不想她过分劳累。

话音落下,屋内陷入短暂的平静。

裴晏如神色微微一滞,缓缓垂下眸子,将手从那大手中抽出来,又轻轻的覆盖上去,似在安抚一般,如玉击般的清冷嗓音夹杂了柔意,“那我整日闷在屋子里,倒是不适应了。”

“我会陪着你的。”见她软下态度,沈于渊心头微动,顺着话道,漆黑的眸子里直直望进那双眼里。

裴晏如顿了下,鸦黑睫羽轻颤着,良久,她方才道,“等苏家的事了,我就什么都不管了,其他的事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好不好?”

苏家的事她花了很多心思,走到现在,自然是要亲眼看着……

“……”沈于渊定定的凝着女子皙白的脸,纤细的人儿唇色微白,手心发冷。

元弦医术虽不算顶尖,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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