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道正变扭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该留在这里看两个人的温情脉脉,就听到梁远说:“行鹿哥哥也要来烤鱼呀。”

他一抬头,就看见小孩儿对着他笑,还把从言一手里接过的另一条鱼递给他,言一再旁边给鱼抹上盐,没有说话,可嘴角分明就挂着笑,他忽然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好。”他听见自己应了声,这样好像也很好,他想。

小少爷这几天在心里思来想去,一直对这姐弟两人放不下心,在这个晚上,突然对这个小小的渔船有了些归属感。

……

三人吃了鱼,言一给小主子擦了擦身子,哄睡了他,就又往船头一坐,开始守夜了。

“你不用睡觉么?”游道从船棚里钻出来,他在船上这几天,几乎就没看到言一往船棚里躺过。

“不用。”言一回了句,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可比这艰苦多了,至少她不用时刻紧绷着心神,担心他人的突袭。

“你怎么也不去睡?终于睡不着了?”言一看着坐到她旁边来的游道,这家伙不是每天睡得比小主子还好吗?今天怎么转性了?

“我睡不着还不是你害的。”游道哽着脖子回了句,“谁叫你杀鱼吓、吓我来着。”

“你的意思是我存心吓你?”言一笑着反问了声,像是没想到居然会把他吓到一样。

“不准笑了你。”游道有些恼羞成怒,他没见过杀鱼又怎么了。

“哈哈哈……”言一闻言反而真正的笑出了声。

啧,讨厌的家伙,别笑了啊,游道用手撑着下巴想到,不过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对言一的经历有了些好奇。

看样子,她也没比自己大多少岁,虽然他们的身份地位不一样,但他从小就被父王抓着到处去体验生活,自认为自己的见识绝对不算低了……但是,还是比不过这个阿舒。

她到底是什么来历啊,虽说刚见面时,他一度以为言一是个侍女,但现在,她有些不确定了……侍女怎么可能懂这么多。

“话说,阿舒姐姐,我还不知道你的全名呢,”游道转过头,望着言一,“想来阿舒姐姐是经历了很多事才能像现在一样厉害的吧。”

“……”言一闻言,先是顿了下,“我本姓颜——彦页颜。”其实她哪有什么姓氏呢?她不过是主子捡回去的一个孤女,无父无母的,从哪里知道自己的姓氏呢;“颜”这个姓,还是谢府照顾她的嬷嬷给她取的。

“经历的事情么……你当我多大?”言一打了个哈哈,没有继续说下去。

原来,是叫“颜舒”的吗……

“那姐姐,我可不可以跟你习武啊。”这是经过这几天相处以后,游道最想的事,虽然他是父王的幼子,也极受父王的喜爱,但为了家宅宁静,他父王并不允许他去系统地习武或者是习文。

以免长大后会对大兄的世子之位产生威胁,但现在么……他回不回得去还是一回事呢,万一,他以后就不回去了呢,人行走江湖总是需要点防身的手段的,他可不想再被人给轻而易举地绑了。

“嗯?可以。”言一有些疑惑,但是还是答应了下来,“等下了船,咱们找到了住处就可以。”

“真的?你难道就怕我学会了就胡作非为吗?”眼瞧着言一答应的这么干脆,游道反而有些不敢相信,就他这几天对言一的观察来说,她可不应该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呐。

“那你以为呢?难道我还要拒绝你?”言一反问道,“再说了,你既然准备跟着我习武了,那么你肯定是短时间内不准备走了,对吧。”

“唔……对。”游道顿了一下,还是回答了。

“阿远很喜欢你,而我,也不擅长照顾孩子,很多事情,我都不能及时注意到。”言一仰头看着天,星河熠熠,她其实是隐约知道小世子不习惯船上生活,但她也没有办法。

这家伙,言一看了眼游道,留下来倒是可以给小世子做个伴。

“……”原来她还知道自己不擅长照顾孩子的啊,游道没有出声,其实,他也挺喜欢阿远这个小孩的。

“天晚了,去睡吧,大概还有三天,咱们就可以到云州了。”言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船棚外的一个矮凳上坐下。

“好。”

……

又在船上漂了几日,言一一行人总算到了云州。

云州是豊朝西南地区最繁华的一个州,是榆河与姚河的交界之处,汇聚了来自各方的商贾游侠。

“来来来,那边的小船,开到这里来停着。”渡口处有专门的人负责引渡这些来到云州的船,“小船靠左,大船泊右,出去的靠外道,进来的走里道,注意秩序哩——”

言一打包好了他们为数不多的行李,由游道把梁远抱着,下了船。

付了停泊费用,三人径直向渡头旁最大的客栈走去,他们在云州只是稍作停留,所以就准备直接在渡头不远处找个歇脚的地方。

言一不缺盘缠,她出府的时候准备了不少。

到了客栈门前,言一抬头一望,只见客栈的牌匾上写着“云来客栈”几个大字,大抵取得是“客从云来”的意思。

“小二,天字房两间。”言一吩咐道。

“好嘞,客官您跟我来。”

一进门,便有小二凑了上来,这家渡头最大的客栈很显然服务很周到。

游道跟着言一顺着楼梯往上走,他本来还有些困倦,但余光一瞟,他在楼下的酒桌旁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对方好像准备结账了。

他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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