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给吃了?”看见游道低着头,没有回答自己的话,言一瞬间明白了游道刚才为什么可怜巴巴地指着自己的嘴。

“……这可吐不出来了,我都是嚼碎了才反应过来的。”游道看着言一抬起了手,连忙捂着嘴说道,他可不想被言一暴力催吐。

“……”两人相顾无言了好一会儿,梁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本来想说些什么,结果又是一阵困意来袭,他只好拉了拉言一的衣袖,小声喊道:“姐姐”,言一一看,小家伙已经困得快把眼睛闭上了。

“咱们还是去买东西吧,争取明天早上就走。”言一把梁远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说道;今天的几艘客船已经出发了,现在去渡口,只能找到一些小的渡船,能走的距离都不是很远。

“好。”游道应了声。

三人很快买完东西,就回了客栈。

当天下午,客栈的人又多了起来——又有一艘客船到了,这艘客船会在渡口停一个晚上,明天一早开船。

这期间,船主人会带着几个船工来客栈售票,当然了,他们一般也只在这个渡口最大的客栈里待着,原因无他,这个客栈的大堂是渡口客栈中最大的了。

想要在明天走的人,都在船主人那里,买他自制的船票,言一三人也不例外,这船票是由一种黑色的粗布制成的,大概是沁过棕油,又使用久了,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味道。

“这就是云州船的自制船票?”游道拿着一张船票,也不嫌弃它的味道,细细端详着,“原来是长这样么?”他以前听父王说过,云州的船票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原来,就长这样吗?

“这位小兄弟是第一次来云州?”一旁的汉子听见了游道的自言自语,笑着搭话道,他见游道拿着云州船票没有露出嫌弃表情,心里不免有些好感。

在渡口这里,经常有人被云州船票的名声所吸引,慕名而来,却又在看到船票的时候,因为船票不符合他们的预期,就大感失望,有时还直接当着他们这些人的面,丢了船票,把船票当作一些污秽之物一样避而不及。

像游道这样,不仅没有嫌弃船票,还仔仔细细地拿在手里观察的人,可真是太少见了。

“嗯?对。”游道转过头,发现搭话的是一个船工打扮的人,“我以前常听我父亲说云州的船票很是独特,在天下船票里有‘独一无二’的称呼,今日见了,倒没有发现其中玄机。”

“哈哈,”汉子先是笑了几声,才开口说道,“咱们云州的船票之所以担得起‘独一无二’这四个字,是因为,咱们这船票大多是用云州特有的一种树的树汁泡过的,所以会有一种经久不消的味道,但好处是——咱们这船票,不怕火烧,也不怕水泡,无论怎么弄,这船票上的字,可都不会消失。”

那汉子骄傲地笑了笑,“质量好的云州船票,甚至可以保存上百年哩!”

“是吗,这可真了不起。”游道看着手里的船票,赞叹道。

“小哥你明天是准备去哪儿啊,一个人?”那汉子又问道。

“这到不是,有两个同行的人,我们想顺着榆河往下走,一路看看风景。”游道笑着回到。

“这样啊……”那汉子摸了摸下巴,略微思索了一下,“唉,小哥,我看你面善,就给你提个小建议吧。”

那汉子凑近,压低了声音,“明天若是想赶上这船,可是要起早一些呐。”

说完这句话,他拍了拍游道的肩膀,便离开了客栈。

起早一些……难不成这船,还能说走就走了呀。

游道正纳闷着,就看见言一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走到游道跟前,皱着眉头说道:“咱们上去吧。”

游道也没问为什么,就跟着言一上楼了,他看言一神色不定,想来是有些事情需要商量,再者,他也想把船工说的话告诉言一。

进了厢房,言一先是看了看正在睡觉的梁远,才转过头来,对着游道说:“我们今天晚上,可能要连夜等在渡口前,那船,可能会提早就走。”

“嗯?怎么回事?”游道愣了愣,“刚才有位船工大哥,也在劝我起早一些,难不成……”

这云州的天要变了?

“反正,近日云州肯定不太平,咱们能早点走,就早点走。”

“好。”

是夜。

“阿远,醒过来了。”言一走进天字十六号房,看到游远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连喊了几声,只得了小世子一句迷迷糊糊的呓语,言一便伸手把他抱起来,说:“咱们走吧。”

三人一路下了楼,却发现客栈的大门紧闭,本该守夜的伙计,也不见踪影,整个客栈,除了某些厢房里还有些许动静,本该在客栈里待着的人,都不见了。

“姐姐,咱们该怎么办?”游道压低了声音问道。

言一静了一会儿,转头说道:“咱们去偏门看看。”

这里的客栈也不知道为什么,每个好像都是在院子后面开了偏门的,偏门平日里是上了锁的,而今晚,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那偏门根本不可能锁上。

走到客栈后院的偏门处,言一用手一推,果不其然,这偏门根本就没有锁上。

“走吧。”

客栈离渡口很近,没走几步路,言一他们就到了渡口。

看着渡口黑压压的人,言一松了口气,她果然没猜错,这艘本该明天辰时才发的船,会在今天半夜出发。

大概是为了防备什么,站在渡口的人,都没有拿火把,大家都只是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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