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厉风行。

国王居股一反常态,独断专行,尽起水安城的二千人马,由名将岑颜带领,赶赴漳平。

岑颜,是闽越国内与吴阳齐名的武将,两人战功同样的显赫,声誉同样的昌隆。

幕府参谋走了过来,报告道:“岑帅,前方十里,发现敌方的探子。”

“呵呵,吴阳就在漳平城,有探子才正常。”岑颜笑着说道:“他一向谨慎,只怕我们刚出水安,已经落入他的监视之中”

参谋笑着吹捧了一句,“他再是厉害,也比岑帅稍逊一筹。”

“还需谨慎。”岑颜享受着这一句吹捧,呵呵一笑,随口叮嘱道:“可有探知漳平守军的动向?”

“有,”参谋答道:“他们正在行兵点将,不日将要前往汾水关。”

“汾水关?”岑颜思索了一会,恍然大悟,“汉军的目的是为了平息东越与南越的争端,汾水关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地。”

“属下的想法是,乘虚而入,直取漳平。”

“乘虚而入?”岑颜抚摸着无须的下颌,问道:“漳平关现在的防御如何?”

“据探子回报,墙头上人影幢幢,应有三百人。”

“三百人?”岑颜计算了一下,“一部值班,二部轮换,再加上一部的后备兵力,合计需要一千二百人手。”

“我们二千精兵,占据着绝对优势,夺取漳平并不难。”

“不,”岑颜摇头,“漳平乃是雄关重镇之地,就凭这一千二百人,足以防御三千以上兵力的进攻。”

“三千?”参谋皱起了眉头,问道:“岑帅,那如何是好?”

岑颜呵呵的笑了,“漳平城已经成了叛军不容有失的巢穴,所以吴阳留下众多的兵力,进行重点防御,这一次,我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参谋的目光一亮,“岑帅是指……汾水关?”

汾水关上,陈图一脸的悲哀,扶着城墙,蹒跚地走到万明的尸体前,脱下身上的披风,覆盖在上面。

“死了,全死了。”陈图喃喃的说着,抬起头,茫然四顾,见到的是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还能站着的士兵已经寥寥无几。

“如果……再多给我一千的士兵,就能守住啊。”泪水缓缓充盈着他的双眼,突然间,他仰天高呼:“为何?为何不多给我一点兵!”

男儿流血不流泪,此刻的他,却是血泪两长流!

他恨。

关于援助汾水关,南越朝廷之内分成两派,一是以右相吕嘉为首的主战派,二是以左相樛乐为首的主和派。

樛乐乃王后樛氏的亲弟,权势滔天。

他认为不应浪费兵力,只需请救汉国出兵即可解决一切争端。

他振振有词的说出了一个例子:南越文王时期,闽越王驺郢发兵侵犯南越国,正是汉国实施围魏救赵之计,使得闽越内乱四起,最终闽越王驺郢横死他乡,南越国不费一兵一卒,危机不解自破。

既然如此,这一次为何不依样画葫芦?

两派人马在朝廷之内吵翻了天,直到第十五天,才最终有了结果——援兵一千。

当这一千人到达汾水关时,陈图才发现来的全部是一些老弱病残,而且是战斗力最差的邑兵!

聊胜于无,就算是来了一批老弱病死,在陈图的指挥之下,也硬生生地力守关隘不失。

但现在,这一千人也拼光了,副将万明死了,所有的后备队,他自己的亲兵统统上了战场,但无一例外的倒在了城头之上。

“尽力了……”

陈图转头回望,南方就是他热爱的国土,那里土地肥沃,平地千里,那里生存着十几万无辜的南越人,而这所有的一切,即将成了东越国的囊中之物。

这时,城下的东军再次发起了进攻,他们也是疏疏落落的,伤残无数。

陈图知道,东越军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但是,却成了最终的胜利者。

“好恨啊!只要再给我五百名士兵,不,只要二百……”

陈图仰天长叹,俯身捡起地上的一把断剑,推开士兵的搀扶,跌跌撞撞的向敌人迎了过去。

城下的驺力,也没有多少的好脸色。

他带着五千人马,信心满满而来,原来计划十天之内攻下汾水关,然后把它变成进攻南越国的桥头堡。

现在呢,二十几天,五千士兵剩下不足一千,这该死的关隘还傲然屹立在自己的面前,疾风吹过,那道残缺的城墙发出阵阵瘆人的呼啸声,仿佛在嘲笑他的自大与狂妄。

“去你阿母的狂妄啊!我信心十足!”

驺力愤怒的吼叫着,甩下身上的大红色披风,“铮”的一下提起身边的大砍刀,大叫道:“冲,跟我冲!”

这一次,他决定亲自上阵了。

成败在此一举!

“嗬嗬,来得好!”

陈图左手扶着城墙,右手平举断剑,环顾左右,哈哈大笑着问道:“也许,这一次会死去,大家怕不怕?”

众人沉默。

陈图止住了笑声,认真的说道:“有怕的,就扔下兵器,离开城墙,因为这面城墙上聚集着无数的英魂,他们是你的前辈,是你的战友,是你的同乡,他们不喜欢看到一个孬种!”

众人怒了,大声嘶吼着:“我们不是孬种!”

“我知道,你们都不是孬种。”陈图突然热泪盈眶,“是我陈图对不起大家,没能带给你们一场轰轰烈烈的胜利。”

残余的士兵们围到了他身旁,哈哈大笑,“将军,不能让我们轰轰烈烈的胜,就带着我们轰轰烈烈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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