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这么坚持,她也不好忤逆其意,只好先虚应着,以为等第二日爹爹醒过来就会忘记。谁知道第二日郑老爹还记得这件事情,一再催促她去请李家兄弟。

她做好早饭,收拾好院子,快到晌午实在拖不过去,只好到隔壁去请李家兄弟。

她希望李家兄弟不在家,这件事情她可以再拖一拖。她总觉得父亲要跟李家兄弟说不应该说的话,她的生活不能再起波澜了。不过回头想想,郑家和李家门对门面对面,能什么不应该发生的事要发生呢?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等到了李家,正在院子里忙碌的李家二姐李月一眼就看见她,连忙擦了擦手上的水走出来说:“水灵妹子,你怎么来了,赶紧进来避寒。”

村子里的人都羡慕李家有一双好女儿和好儿子,大女儿李薇脾气风风火火,却是村子里的养蚕好手,二女儿李月性格温婉,洗衣做饭样样不落人后,三儿子李晏跟着爹种庄稼,还会一手好木工活儿,常常被十村八店请过去打家具,四儿子李风眠长相好,学问好,还是村子里,不,十村八店唯一的秀才。

村子里时常在背后议论,李家有这样的好儿女怕是要鲤鱼跃龙门飞上天了。

“不了。”水灵拘谨的笑:“我是来找李大哥和李二哥有事。”

“哦,你来找阿晏和风眠啊,等等啊。”李月回头对着屋子里喊:“阿晏,风眠,有人找。”

“哎呀,吵什么,风眠还在用功呢,吵着他了怎么办?”出来的是李家大姐,看见院子里的水灵立马没了好脸,眉头一皱腰一叉:“你来这儿干什么?”

水灵温婉地叫了声:“大姐。”

“谁是你大姐,别乱叫。”李薇横了他一眼:“就是你找阿晏他们,他们刚巧不在。”

话刚落音,从背后传来惊喜的声音:“水灵你怎么来了?”

李风眠先出来,跟在他背后便是一袭灰布粗衣,眼神谭如水,沉稳坚毅的男子,那便是李晏。

李家兄弟长相都不差:李风眠隽永温和,清俊如一幅山水画,李晏英俊非凡,沉如平静的大海,动是如雪洒平原,十分具有男子气概,一双眼更像是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一样,十村八店姑娘见他都要脸红心跳。

望着他,郑水灵五味杂陈,自打她家出事以来才真是患难见真情,才能看出哪些人是真心,哪些人是假意。秦大夫三番两次伸出援助之手,李风眠前来帮衬,痞子封缜也会抽空前来关心一下。唯有这李晏却从来都没有露过面。

她和李晏虽然同居一村,又是对门邻居,可是从小到大两人的交集十个指头数得过来,一来她是女孩子,又是读过书的女孩子,不像别的女孩子那样死皮赖脸地扑上去找他说话,二来李家大哥从来都不是个好接近的人物,他不爱说话,她不敢跟他说话,两人见面都是点头微笑,然后擦身而过,简直是比陌生人还陌生。

这真是大型的打脸现场,李家大姐脸色更不好了,低低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李晏迎上来:“灵儿进来坐吧,屋里这么冷。”

水灵还是摇摇头:“不了,大哥二哥你们跟我去一趟吧,我爹找你们有点事。”

李晏还没有答话,屋子里传来声如洪钟的声音:“去什么去,不准去。”一个满脸黝黑的中年汉子从里面走出来,他是李家一家之主李诚实,人长得不咋地,却生了两个出类拔萃的儿子,村子里的人都说,他们家祖坟冒了青烟。

李诚实可不像他的名字,脾气也是村子里出了名的火爆,要不是家里的媳妇管着,就他这熊脾气不知道跟人杠了多少回。

他阴着一张脸看都不看水灵,直接对儿女吩咐:“都进去。”

“爹。”李风眠无奈地叫,李诚实圆眼一瞪:“进去。”

“爹。”这回是李晏,爹爹身体不好之后,他算是个半个李家之主:“老爹肯定是找我们有急事,我们去去就回。”

“现在躺在床上能有什么急事,人又没死。”这是李大娘的声音,别看她一副温和良善的模样,说话却十分刻毒。

“就是。”李诚实应和一句。

水灵的脸顿时雪白一片,要不是为了爹,她肯定拔腿就走。

“爹娘。”现场的一双儿女齐齐地叫他。李诚实虽然是个脾气冲的糙汉子,但也知道这大过年的诅咒人家不太好,而且还是住在对门的邻居,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太伤感情了。

“我爹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耽误两位哥哥一盏茶的工夫,他们就可以回来了。”水灵咬着牙解释着。

这冰冷的天气里,寒风一吹更觉得冰寒刺骨,身体像掉进冰窟窿里,脚更是冷的打颤。想找个地方依靠一下,却发现四周空空如也无法依靠,只能咬着牙硬撑着。

“爹,我们现在就去了。”心虚的李诚实沉默不语,李宴回头对李月说:“二姐,你去拿半袋米面,这些日子以来我都没有去看郑老爹,这回总不能空手而去。”

“诶。”

“不用了。”郑水灵赶紧阻止,眉目低垂着笑,笑容却丝毫未达眼底:“我们家不缺吃喝,而且爹病着也只能进一些流食,那米面放在我们家也吃不掉,不用麻烦了。”

“现在吃不掉,过年总得吃,开年也得吃,我怕那半袋米面拿过去不够。”李晏坚持,他也是个拿了主意不更改的人,一般人很难左右他的想法,也猜不透他的想法:“郑老爹病了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有去看过他,这点米面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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