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这两种合作方式,对我们都没什么好处。

第一种方式价格还是没有优势,且每年我们还要支付一笔售后的技术顾问费。这样算下来,留给我们的利润空间没多少,就那几个点,却要费那么多心思那么多人力去维护,不值得。这样还不如直接跟香港的贸易商拿货。

第二种方式的价格虽然有优势,但它却有前提条件。它的前提条件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小暖,看来我们走的这一趟没什么价值。

不过也算了,就当是出国看看。很多人想走出国门,出去看看都没办法呢。

我要出国,要去日本的消息一传出,我家里几乎天天有人上门打听和委托我帮忙买东西的。

幸好我事前就交待过家里人,严正告诉他们我是去正事,不是去游玩买东西的,谁都不帮带。”

标哥原意是想安慰温暖的,可是说着说着,自己被自己安慰到了。

心里的不痛快减轻了好多。

温暖失笑。

真的是哪里都离不开代购啊!

“标哥,我倒不这样想。

其实认真想一下,第二条我们未必是做不到。不就是三千台机器嘛吗?我们细分一下,算一下,……”

标哥瞪直了眼,看着她,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她。

“小暖,你是不是发烧,烧坏脑子,还是我听错了?你知道三千台机器是多少钱吗?上千万!那是上千万啊!先不说我们没有这么多钱,就是三千台机器也是个很庞大的数量。我们能卖得了这么多?”

标哥,你先不要激动,听我说。

“虽然三千台听起来很多,上千万更是天文数字。但这并不是让我们一次过进这么多货,付那么多钱。对不对?他们不是允许我最小批次的进货量为五十吗?

五十台机器和我们平时买卖进出货物的金额差不多。所以我是能接得住。”温暖不急不慢地说。

标哥默默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包烟,抽了一根出来,点燃后,吸了一口,吐出雾气,然后才哼笑了两声,“小暖,你还记得我们调查到的厂商数量有多少吗?里面又有多少台机器。

我们卖的是电动缝纫机,是工业用的电动缝纫机!它们不像香烟,抽完就没了,想抽得拿另一根出来点。我嫂陪嫁的那台手动的‘凤凰’牌用到现在都没坏,还在用。像它这种电动的工业用的,起码至少能用个七八年,上十年。

我们能卖得了一年,第二年,第三年呢?我们要去卖给谁?这协议一签就要签五年,还是要逐年递增的。我们卖了第一、第二年之后怎么办?都饱和了,人家都不需要了。

可我们完成不了约定中的销售任务,是需要补回当中的差额的。但这一补扣,就跟第一种方式没差了,约等于白干了。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我们把货提完,压在自己手里。

但这种做法比第一种更糟糕!我们本来就没钱,数着钱过日子的,拿什么去压货?把公司赔了都压不起!”标哥把烟头狠狠地压在烟灰盒上。

温暖伸出食指在他前面摇了两下,笑着说:“标哥,你忘了一点,就是我们也是在发展的。后面的制衣厂、服装厂只会越来越多,不会越来越少。所以,虽然他们给我们定的额度越来越高,可同样的,我们的市场也会越来越大,甚至是超出他们的预期也不意外。

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搏一搏,拼一把。你说呢?”

听完她的话,标哥沉默了。

温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是风险太大。到底要不要去冒这个险,他依然不确定。

“标哥,你先不用急着回答我。我们还有两天时间。来了这么久,我们也没出去逛过,这两天我们就出去转转,给家里人、亲戚朋友买点特产。成不成,都不枉来这一趟,就如你所说的,难得有机会出国。”

第二天,温暖真的没有说起公事,而是在‘姐妹’公司安排下,和司机陪同人员一起游览起名古屋。

标哥听到旁边的人在赞美温暖对名古屋的了解和熟悉,心有所感,十分震撼。

“小暖,原来书上真的是什么都有!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当初没有好好读书。回去后,我一定扚起心肝,好好地看书,学好外语,学好英语!”

他原来学英语一半是想着以后工作时能用到,另外一点就是觉得自己是大哥,要给下面的兄弟带好头,这样地逼自己去学的。

结果这次来了日本,他那蹩脚的英语能派上用场,起到一点作用。

哪怕他不会日语,也能用蹩脚的几句英语单词和人沟通,不至于全哑。

“书里当然什么都有。我们老祖宗都说了‘书中有黄金屋’,老祖宗的话哪还会有错。”温暖很高兴他有这份自觉。

晚上吃完饭,准备回去的时候,标哥叫住了她。

“小暖,我想过了。虽然我还是认为这样做很冒险,但是你一直比我聪明,比我能干。从一开始到现在,你做的哪条决定都是好的,都在你预期中,在你的计划之内。

你是公司的大股东,你说了算。我听你的。

反正你一个小女人都能扛,没道理我标哥扛不住。所以,我跟你,你说了算!”

这番话一说出来,标哥就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压在他胸口的那块大石一下子被碎开了,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

温暖也很高兴。

虽然她是大股东,可以直接做决定。但能取得合伙人的支持,却是事半功倍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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