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得快,能有啥办法?”

老者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们这次出去,没找到猎物?”

“商队不来,哪有猎物?”中年人语气颓废。

“抢不到粮食,冰雪融化之前,日子难熬咯!”老者叹了一口气。

“金狼部跟银熊部这一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中年人也叹气,“咱们这点实力,抢不了那些部落,只能继续狩猎度日了!”

“山中猎物多,不缺肉食,少的是谷子米面!”老者说,“人光吃肉食,身体受不了,何况再过一个月,连盐巴都没有了!”

说完,两个人都沉默起来。

“做山贼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奇闻了!”李垣觉得有些好笑,注意力转往其他地方。

一个大屋中,一对男女相拥而坐。

“阿琪兰,凭你和辛姑的容颜、身材,随便找个春楼待着,都是吃喝不愁,何必非要留在白银寨,伺候我们这些有今天没明天的人?”

“三爷,春楼未必就好。燕语楼何等繁华,还不是一夜之间被人毁掉,一百多个姐妹,活下来的只有我和辛姑。”女子柔声说道。

“白银寨的汉子,虽然做的是无本买卖,却从不欺凌女人,我们俩留在这里,日子虽然清苦一些,但是很安心!”

“唉,你和辛姑本是穿绫罗绸缎,吃山珍海味的命,却穿起了粗布皮袄,吃起了粗茶淡饭,实在委屈你们了!”

“我和辛姑不觉得委屈!”阿琪兰轻声说道,“我俩孤苦无依,白银寨就是我们的家,寨子里的老少爷们,就是我们的亲人。伺候大家,我们心甘情愿!”

三爷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三爷,是不是事情不太顺利?”阿琪兰轻声问道。

“两个部落争夺牧场,从去年秋天打到现在,商队都不敢来了!”三爷说道。

“三爷,我还有些积蓄,就先拿去用吧,回头还我就是!”阿琪兰柔声说道。

“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三爷轻声说道,“我们正在商量,是否南下投靠裴家,虽然规矩多,好歹稳定!”

“裴家可靠吗?”阿琪兰担心地问。

“可靠。裴家商队当年在这里落难,我们没有落井下石,还给他们食物和盘缠,并护送他们离开漠州地界。”

“此事过后,裴家长房次子裴建武,亲自送来五千两银子,并三番五次地邀请我们,前去裴家帮忙,许诺的待遇非常丰厚!”

“老大和我们几个弟兄,不愿意寄人篱下,一直没有答应他,却也没有拒绝,算是留了一条后路!”

说到这里,他叮嘱道:“这件事还没有跟大家说,你暂且不要外传!”

“我省的!”阿琪兰轻声说道。

“这真是一帮很特别的山贼!”空屋内,李垣觉得很新鲜,“简直是山贼中的清流啊!”

“三寨主,大寨主叫你去赴宴!”这时,有人喊道。

“老大还是这么讲究,吃饭总叫作赴宴!”三爷笑着说,“你先去,我这就来!”

山寨中部,有一座宽敞高大的石屋,里面摆着三张桌子。

七个登山境、三个见性境的山贼头目,围坐桌子旁。

李垣潜行到门外偷窥。

每张桌子上摆着一盆炖肉,一点点蔬菜,没有酒水。称之为宴,确实有些勉强。

坐在首位的大寨主,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汉子,身上穿着文士衫,相貌敦厚,表情严肃,像个教书先生。

其余的人有老有少,那个三爷三十多岁,身材修长,相貌堂堂,很精明干练的样子。

仔细查看,这些人虽然神情彪悍,身上却没有多少杀气,不像是嗜杀之人。

“果真是山贼中的一股清流!”

李垣对山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东转转,西看看,像是逛自家院子,始终无人察觉。

此时正是就餐时间,山寨里的人吃得都差不多,只是普通山贼,蔬菜的分量更少一些。

阿琪兰和辛姑,大约三十岁的样子,容貌出众,身上带着风尘之色,精神面貌很不错,确实不像受苦的样子。

两人桌上的肉食不多,蔬菜却不少。在眼下这个季节,可谓待遇优厚了。

山贼首领们吃完饭,七手八脚地撤去碗筷,擦干净桌子,关上门来议事。

大寨主说:“粮食和物资就要耗尽,必须作出决定了!”

众人沉默不语。

“是要作出决定了!”三寨主看了一眼众人,“阿琪兰听说了我们的处境,愿意拿出积蓄,帮寨子渡过难关!”

他苦笑道:“那是她用身子赚来的银子,留着维持下半辈子生计的,我们真的好意思拿来用不成?”

众人听了,神色羞愧。

大寨主默然半晌,看着左手边的大汉:“二弟,你说说吧!”

“我赞成南下!”二寨主迟疑了一下,终于下了决心。

“我也赞成南下!”三寨主说。

一二三把手统一了意见,其他人也纷纷赞同。

大寨主:“二弟,你跟裴建武最为熟悉,就辛苦一下,去北关府裴家铺子,当面找他谈一下。若是谈妥了,就请他们帮忙办理路引,安排入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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