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一轮满月挂在枝头。wWw.

孟景柯坐在黑暗里,身后是钢盔铁甲、排列整齐的将士。这些都是跟着他从死人堆里血拼出来的精兵强将,今夜要跟着他步入另一个残酷的战场。

武魁悄然窜到孟景柯身边,压低着声音报告:“皇上驾崩了。”

“可准确?”

“准确,夜猫亲自报的信。”

孟景柯豁然起身:“出发。”

百来号人,除了盔甲摩擦发出的簌簌声,再无一点杂音。悄悄的将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静安侯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武魁耳语道:“将军,我去吧,您没必要亲身犯险。”

孟景柯斩钉截铁道:“不用讲了,这个地方必须我亲自去。你按照计划,文昌那里信号一起,立刻带人入府保护五皇子,挡者杀无赦。”说完便脱掉斗篷,几个起落跃进静安侯府。

有别于前院的灯火辉煌,后院异常安静。

孟景柯落脚无声,很快找到了静安侯府的小书房。这里是历代静安侯的私人书房,是静安侯府最核心最机密的地方。

书房内没有点灯,月光透过窗棂斑驳的照在地上,幽幽的一如人心。

孟景柯一靠近便知道里面有人,但他还是无所畏惧的推门而进。

静安侯坐在太师椅上,道:“就知道你会来,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你这是谋逆,是造反!”

孟景柯持剑而笑:“那侯爷又在做什么?天子脚下私藏亲兵,难道不是谋逆造反吗?”

“混账!见到父亲不跪下听训,反而以下犯上忤逆顶撞,我怎么会养了你这么个不亲不孝的逆子!不与家族共荣辱,弃明投暗,罔顾正统,现在更是持剑闯府,你是要杀你的父亲吗?”

孟景柯嗤笑:“弃明投暗?什么是明?你拥立的二皇子吗?”

静安侯拍案而起:“孟景柯,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Co

“这句话我送还给侯爷。”

静安侯负手而立,目光中没有一丝温情。“我念你是我的儿子,这才苦苦相劝。既然你不肯回头,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从此你我父子情断,各为其主。”

孟景柯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原来侯爷还记得父子情,我以为从祖父去世那日起,我们就已经恩断义绝了。”

“你!”静安侯冷笑:“好好好,今天我就成你。来人!”

十几道影子突然涌入书房,一道道白光雪花般洒向孟景柯。孟景柯长剑一划,脚尖一点,便从一片刀光剑影中穿身而过,纵身掠出书房。十几道影子紧追而至,金石铿锵声中,孟景柯沉着应战,竟以一人之力占了上风。

突然,一道剑光蛇一般缠了过来,孟景柯猝不及防,被直直刺进胸口。

四周高举的火把照亮来人的脸庞,孟景柯不敢置信道:“怎么是你?”

静安侯在一旁冷笑:“没想到吧?最忠诚的朋友竟然是我们的人。你是不是在等宫里的信号?不用等了,二皇子已经登上大宝,你的人已经跟着五皇子去奈何桥喝孟婆汤了。”

孟景柯凝望眼前的人:“你当真是他们的人?何时开始的?”

来人一身青衣,淡淡道:“现在问这些,又有何用?”

孟景柯失笑:“说的也是,但到底有些不甘心啊。”

来人又道:“你放心,二皇子答应过我,不会要你性命。若你能俯首听命,以后一样是赫赫有名的镇国大将军。”

孟景柯笑起来:“听起来不错,不过……”孟景柯直直望向来人的眼睛,沉声道:“先去杀了静安侯!”

静安侯听言怒道:“孟景柯,你居然敢……”话未完,胸前已被戳出一个血窟窿,他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望向青衣人:“你,你……”

青衣人却没有表情,目光空洞。

静安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扭过头惊恐的望向孟景柯。

孟景柯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似在说,你想的没错。

静安侯捂着胸口,歇斯底里的吼道:“怪物!怪物!杀,杀了他,杀了他……”最后竟望着孟景柯,死不瞑目。

青衣人回过神,望着脚下已经是尸体的静安侯迷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孟景柯却一个鹊起,将他擒入剑下,一起跌进书房。

被静安侯的死吓呆了的管家慌张的大喊:“快,快烧死他,烧死他,烧死他!”

无数的火把被扔进书房,书房立刻成了一片火海。

孟景柯撑着精神,深深的望向青衣人的双眼。

“你可有把我当过兄弟?”

青衣人的嘴一张一合,孟景柯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孟景柯放弃的阖上眼。“罢了,下辈子别再让我遇见你。”

秦娥浑浑噩噩的,记不得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炮竹的“嘭嘭”声,各人的恭贺声、笑声,吵得她头痛欲裂。

忽然所有的声音都远了,冷清清的四周让她打了一个激灵。

只听一个威严的声音带着怒气道:“不是让你们把二爷请过来吗?怎么人还没来?”

一个战战兢兢的声音回道:“来的路上本来好好的,二爷突然吵着要吃汤圆,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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