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二人离开的背影,众人恍然觉得,今天的一切都有种魔幻主义的不真实感。

其实,不仅吴斐笃定顾燃不可能真的跟他分手,吃瓜群众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毕竟这两人分分合合早成了常态,二人又是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两家也是世交,关系不是一般的紧密。

自动领了处理垃圾桶任务的钱良捡起垃圾桶,想了想,他忽然伸手去摘自己好友徐泽的眼镜。

“你干嘛?”徐泽利落躲过他的毒手。

钱良跃跃欲试,“我就是想看看,眼镜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能把人的美貌完封印。”

徐泽:“……”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这蠢货,“我俩住隔壁,我从小长什么样你不知道?”

钱良尴尬挠头,“哈,哈哈……是哈,草率了。”

出了校门的顾燃抱着人,准备打车去医院,却被郁欢及时阻止了。

“我在学校旁边租了房子,去我家吧,只是轻微扭伤而已,我家有药油,擦一擦就可以了,不要去医院浪费钱了。”

顾燃皱了皱眉,但看着郁欢局促的神情,还是妥协了。

从校门口到郁欢租住的小房子,虽然不远,但步行也要五分钟左右。

抱着一百多斤的人,顾燃步伐不乱,气息不喘,突然之间,郁欢就从这名气运之子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安感。

“顾燃。”他轻声唤道,“哪怕你是利用我,但能不能……不要那么快对外宣布跟我分手?”

他吸了吸鼻子,试探性地缓缓把头靠在了顾燃的肩膀上,见对方没有排斥,才彻底靠实,“我不想让别人笑话我……”

柔软的头发蹭在顾燃脖颈敏感的肌肤上,一如这人身体的柔软度。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男孩子,竟然可以这么软,身上还带着特殊的香气。

而且,郁欢明明感觉到了自己很可能是被利用的,还是不怨不怒。

这样温柔的人,提出这样卑微的请求,饶是自认无情的顾燃,也是无论如何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他甚至还破天荒地学着用善意的谎言安慰人,“不是利用,我既然说出了口,那就肯定是算数的。哪怕我们以前不认识,以后我也会认真地把你当恋人照顾。”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不犯错,你就不会主动跟我提分手,对吗?”郁欢迅速接话。

顾燃似笑非笑地低头看了眼拿话套他的人,见对方慌里慌张、欲盖弥彰地躲他的眼神,顿时好气又好笑。

不过这点小心机,倒是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反而还透着一股莫名的可爱。

见对方没有怪罪,郁欢的胆子又大了一点,他自言自语似的小声抱怨道:“既然说开始的是你,那说结束的权利,就应该给我啊……”

顾燃:“……”

顾燃这回是真笑了。

平时冷漠的人,笑起来就仿佛冰雪初融,莫名让人觉得温暖。

郁欢看得老脸一红,“到……到了。”

怪不得族里的前辈都喊他离气运之子远一点儿呢,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谁遭得住哦?

顾燃把郁欢放到地上让人开门。

看着眼前之人瘦弱的背影,还有紧张得锁孔都对不准的手,他心一软,鬼使神差地便松了口,“可以。”

“嗯?”

“你不是想要说结束的权利吗?”十六岁的男孩,声音已经初步有了属于男人的磁性,“我说可以。”

门在二人面前缓缓打开,郁欢捂住自己突然乱跳的心脏。

哦,该死!是为美色所迷的感觉!

郁欢的小屋非常的简单,也可以说是简陋,不过难得的是五脏俱,厨房、厕所和阳台都是独立的。

“你一个人住?”顾燃把人轻轻放到沙发上,抬眼打量了一下一目了然的小屋子。

然后一转回头,一只嫩生生的,形状姣好诱人的脚丫子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郁欢从桌子底下拉出了一个小医药箱,顺口答道:“我是孤儿院出来的,当然是一个人住啊。”

顾燃怔了一下,“抱歉,我不知道……”

“没事。”郁欢很自然地把脚架到了对方腿上,还把药油也塞到了他手里,“我爸妈觉得我是怪物,所以把我给丢了,我反正也不想跟着他们,在孤儿院我过得还好一些,起码吃饱穿暖,而且还自由。”

“怪物?”顾燃拉高他的裤腿,露出红肿的脚踝,倒了药油在手心。

“嘶~”郁欢被药油刺激得直想缩腿,却被人牢牢把住,他忍着疼,强笑着说:“没什么,这是我的秘密,如果我们一直不分手的话,你迟早会知道的。”

顾燃被那声婉转轻柔的吸气弄得耳根痒了一下,闻言,却微微蹙眉。

他很不喜欢这种事情无法完掌控的感觉,不过他也不想挖郁欢的伤疤,所以只能暂时按捺下自己的控制欲,专心给人按揉伤处。

但郁欢或许是太不耐疼了,顾燃的力度但凡有一丝变化,他的痛吟声都会敏感地随之发生音量或音调的起伏。

再加上他原本的音色就偏向轻柔,于是,听起来就有一些奇怪。

“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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