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让裴楠沮丧的是,齐风北三天没回来。

花妈安慰道:“先生出差很正常,以前不是也经常出差吗?”

裴楠当然知道齐风北出差很正常,但挑在这个时机就让他觉得不妙。许诺他的期限只有一个月,如果一个月的时间他还没想办法成功不让齐风北赶自己走,那等忠伯回来就会想方设法把他弄走。而且一旦忠伯出院回来了,他连接近齐风北的时机都少了,因为他连二楼都不会被允许上去。

裴楠急的团团转,又蔫着等了几日,没等回齐风北,却等来了齐婧婧。

齐婧婧是来找“小狗”来了。

她比较敏锐,善于跟人打交道的人,原本就会细心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一有不对劲的地方,立即就能察觉到。更何况对象是她的兄长,她就更敏感一点。

她是齐风北的大妹妹,只比齐风北小两岁,两个人一起长大。对于兄长的性格,她知道得很清楚,知道他因为承受着家族的压力,所以从小就很板正,很少笑,很少有大的表情,对自己要求很严格,人生中大概除了将家族事业发展得更红火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目标。他似乎也没有什么爱好,运动是为了保持身材,不抽烟不玩游戏,就连喝酒也不会放纵自己到喝醉,在男女关系上更是十分洁身自好,虽然长得帅又有钱倒贴的女人无数,却从未传出过什么不好的言语。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养小狗?

而且小狗也不能吃海鲜的吧?

她特意挑了个不经意的时间来,就是想搞一个突然袭击。但没有想到,她没有看到“小狗”,也没有见到什么女孩子,而是看到了裴楠。

裴楠刚好在喝果汁,天气又热了起来,气温到了三十度以上,他穿着水红色的T恤衫坐在餐桌边,一边喝果汁一边跟花妈聊天。门铃响起的时候,他连忙道:“我去开门。”

一开门,就看到了齐婧婧。

双方大眼瞪小眼的愣了好一会儿,裴楠才慌张地开口,“大姑……”

齐婧婧反应过来后,脸色一沉,声音尖利起来,“你怎么在这里?”她先前也是很疼这个侄子的,带着玩带着吃喝买礼物,但从知晓真相后,心里想起过去的相处就只剩下恶心和深深的厌恶,以至于一年前她不止骂裴冰,连带着裴楠也一起骂。

裴楠显然也还记得她是怎么骂自己的,吓得脸色发白,情不自禁就往后退,“我……我……”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齐家!你这个贱种!”齐婧婧声音大了起来,大到花妈都听到了连忙匆匆出来。

裴楠被骂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慌乱感几乎要彻底湮没他,令他手足无措。齐婧婧看到花妈,更大声地问道:“他怎么会在这里?啊?到底是谁把他领回来的?怎么我们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大哥不是已经把他赶走了吗?他怎么还敢来?”

花妈也被她骂得说不出话来。齐婧婧越说越气,看到裴楠站在原地眼圈泛红的样子,心里更气,“你不是被丢到贫民区去了吗?你为什么又跑来这里?欺负我大哥心软是不是?”

裴楠心里一颤,下意识叫道:“大姑……”

齐婧婧瞪起了眼睛,似乎不想听到他这么叫自己,盛怒之下竟一巴掌扇了过来,“谁是你大姑?你个贱种!杂种!”

清脆的响声响起,裴楠肌肤嫩,齐婧婧做了指甲,指甲又尖又长,这一巴掌不止将他的脸颊扇到肿了起来,还被划破了肌肤,留下两三道细小的痕迹,渐渐渗出了红色的血迹。

看到血,齐婧婧的怒气稍稍顿了一下,很快又高声叫了起来,“阿忠!阿忠呢?”

花妈弱弱地道:“他摔了一跤住院了。”

齐婧婧道:“好!那我自己联系警卫队把他赶走!”她翻包去拿手机,裴楠吓了一跳,疼痛还没缓过来,就被巨大的恐惧袭击住。

乱糟糟的贫民区,黑暗狭窄的板房,冬天漏风,夏天漏雨,又干又硬难以下咽的面包,浑浊的带着泥浆的水,还有笑容猥琐恶心的男人……一幕幕出现在他的脑海,让他整个人不寒而栗。

不行!他绝对不要再回到那个地方去!

齐婧婧已经拨通了电话,气急败坏地在跟对方说些什么。警卫队很快就要来,会把裴楠抓住,然后将他遣送回贫民区……

裴楠急得掉眼泪,在最混乱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先于头脑开始动了,抢门而出,拼命往外跑去。

不能被警卫队抓到!绝对不能被他们抓到!

他要躲起来藏起来,直到齐风北回来。他答应留自己一个月,而且这还不是最后的期限,他说话算话,一定不会在这个时间送自己走。所以只要他藏到齐风北回来就好……

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裴楠拼命地跑拼命地藏,看到有人影就宛如惊弓之鸟,最后干脆往山上逃去。

半山腰是别墅区,山顶是自建休息区域,有不少人天天爬山做锻炼。但这么大的山,总有一般人不会到的密林处,裴楠就拼命往那些地方跑,深一脚浅一脚的,衣服被划烂胳膊被划破也不敢停,直到心脏好像受不了了才停了下来。

坐在地上喘了半天才将气息喘匀,裴楠低头看到身上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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