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错水给他留了张名片,在说好的费用上又多给了五千。

他是这么想的,自己当年第一次卖屁股,只用挨操就能赚了三万,这几年物价飞涨,小朋友还是那个出力的,只给五千好像怎么也说不过去。

薄淮最终到手一万块,他怕出事,把一沓钱分开藏在书包里,不同科目的教材里各夹几张,藏到最后自己都记不清哪放了钱。

家住的那一片太乱了,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晚上小偷也不少,身怀巨款他多少有点心慌。

至于江错水给的名片——

扔了,就扔在江错水那栋楼底下的垃圾桶。

一万块省吃俭用够他花大半年,等寒暑假再去打点工,再怎么也不至于饿死自己。

江错水干起来是挺舒服的,真到床上一滚发现年龄也不是问题,甚至觉得他人不错,哄人的时候让薄淮觉得安心,像个母亲,可能是寡妇当久了?

就是说话刺人,变脸飞快,脾气不太行。

妈的,怎么还在想他。

薄淮当即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他一个恋爱都没谈过的纯情高中生,不能真靠卖身赚钱,为表决心,下楼就把名片抛尸垃圾桶,后路断掉,没有机会供他反悔了。

偏偏这个星期在学校里过得特别煎熬,睡前总不住想江错水,等后半夜所有人睡死,他就偷偷跑到洗手间手冲。连着五天下来感觉肾有点虚。好不容易捱到周末,罪魁祸首居然还堂而皇之停车在路口堵他,正冲他按喇叭。

薄淮下意识捂住腰,觉得肾在隐隐作痛。

江错水叫他上车,薄淮掉头就想走,谁知车里那个人居然抽出十几张红色钞票,推成扇形,捏在手里扇风似的挥了几下。

“……”要命,看到钞票他居然有点心动,给钱还给操,这是什么天大的好事。

江错水趴到窗边,还是那个勾手的动作,接着他动了几下嘴。不过两人隔着有几米远,传到薄淮耳里便似是而非了,只能根据口型看个大概,大意是让他想清楚,机会只有这一次。

薄淮很有骨气地扭开头,走了几步之后身后又传来声鸣笛,他咬咬牙转回去,飞快跑上车。

脸要不要无所谓,为了钱什么都好说。

江错水好整以暇地瞧着他,薄淮硬装成没事人一样,厚着脸皮把他手里的钱抽走,对折塞进口袋里,还教育道:“学校旁边不能随意鸣笛。”

“就跟我说这个?”江错水自如地帮他把安带扣好,也不知道一个动作做过多少遍,才能这么熟练,“也不问问我为什么来找你。”

他身上好闻的香水味钻进鼻腔里,薄淮跟被蛊惑了似的,老老实实搭腔:“为什么?”

“你缺钱吧,正好我有钱,来找你发展一下长期关系。”见薄淮还愣着,江错水长话短说,一言以蔽之,“就是我打算包养你。”

薄淮悄悄弯起唇角,很快又放下去,语气里藏不住的自得:“你不是嫌我活不好吗?”

都说小孩子记仇,原来在这等他呢。

江错水权当没听懂他在暗示什么,极其诚恳的说:“这是实话,你还得再练练。”

“活不行还包养我,你是做慈善吗?”

人不大,话还真不少。

成熟男人江错水拒绝跟小屁孩拌嘴,趁红灯侧过头,把口袋里的银行卡摸出来,瞥着他:“我看你好像不是很缺钱的样子啊。”

古人有句话说得好,不为五斗米折腰。

而经不起诱惑,被金钱压弯了腰的薄淮默默低下头,又把手摊开伸过去,小声说:“…还是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