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卿伸出指尖想要触碰那只竹鸟,她终于...重新见到了彩云。

她的爱,她的光。

“你是...她吗?”

长卿很不确定,她确实感知到了彩云的气息,但彩云的气息里混杂着其余人等的气息,另她很不舒服。

她不希望自己的彩云...被染指。

魅影举着竹鸟,她清楚,这是她保命的最后一次机会。

“彩云已经死在他国了。她不过是个拿着彩云信物祈求怜悯的可怜虫罢了。”滕禧的话语里满是冷漠。

长卿眯了眯眼,她分明感觉到了彩云就活生生站在她的面前。但她的意识却不受自己的控制,抬手。

“你在干什么!”滕禧不悦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长卿凝神,自己正给魅影疗伤!

这个橙衣女人她并不认识,但却心生悲凉,看见她便心如刀绞,满腔的思念不知从何而来。

她似乎在哪里见过她,但她不知。

魅影冒着冷汗抓住了长卿的脚踝,喃喃道:“没有人能够代替你,太子殿下。你不是...最好的太子殿下,但你是唯一的长卿殿下。”

长卿瞳孔一震,这话...太耳熟了。

像是母亲天天在她的孩提身边念叨的关心话,她真的在哪里听到过。

是那片孤寂无闻的太极殿?还是月下两人悄悄私藏的秘密话?

长卿的脑中翻涌过那些画面,她与彩云在月桂树下,她靠在彩云的肩头诉说着宫中那些烦心事:彩云在月下给她编制竹鸟,彩云的双手经常会被竹条抽破,她就专攻治疗术,为了不让彩云受苦。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只要她在,彩云就能回家。即使只有灵魂,太子长卿永远为她而活,为她而战。

长卿蹲下身子,轻抚魅影的脸庞。

“你不是她......”长卿的话语里充满了哀伤,像是爱而不得的孤寂、长夜漫漫的冷清。

“彩云的手上从来不会沾上别人的鲜血。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豆大的泪珠从长卿的脸上滚落。那只竹鸟她认得出来,那晚彩云做了两只竹鸟,一只给了她,一只留给了自己。那两只竹鸟的芯子是自己用灵力铸成,两团永不熄灭的蓝火。

“要做自由缱绻的鸟儿,我与你一起,太子殿下。”

这是彩云告诉她的,不要再活在遥嘉的阴影里,长卿就是就长卿,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被禁锢在太子之位上的傀儡。

长卿颤抖着摸着魅影的脸,讲话也带了哭腔,“你...你告诉我,我...我是不是...是不是见不到她了?”

魅影黑如墨的眸子里是死水一般的沉寂,她该怎么告诉她,她就是彩云。

她不能与她相认了,她知晓太子长卿已死,如今这具身体不过是遥嘉使了外力假造出来。她万万没想到,长卿死后竟然还要被人当傀儡一般的利用,她绝不能忍受。

魅影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直视着长卿,“你要安息。”

魅影闭上了眼睛,她的额间渐渐浮现出一个诡异的咒文。

南瘘一族额间的咒文还有最后一个用处,在南瘘族人背水一战的时候,它可以释放出致命一击,帮助南瘘族人做最后的逃亡。但咒文需要极高的灵力,南瘘一族很少有人能够释放。

咒文渐渐变黑,闪烁着诡异的光,魅影一个转身,奋力向滕禧扑了上去,滕禧早知魅影要有动作,虽留有防备,但没想到她的咒文伤害如此之高,将滕禧整个人震上了墙壁。

滕禧跌落到地,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对太子长卿的控制也一下子消散。

长卿周围散发出金色的雾,雾气不断往外流散。魅影心里大概也有了底,太子长卿能够站在这里,达到灵力的巅峰状态有滕禧一半的功劳,但她想让太子长卿活的自由。不想让她死后,灵魂还要被关在冰冷的壳子里不得安生。

魅影的眼泪扑簌落下,“太子殿下,人山人海里,你不必记得我。”

长卿包裹在金黄的浓雾里,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我知道你不是她。但我...我感知到她的气息了...谢谢你。”

言卿看见太子长卿的灵魂碎片逐渐脱离躯体,飘向上空。长卿的灵魂本就不完整,自己传输给了她灵力,她才倏然醒来。后期依靠着遥嘉蛮横的灵力支撑着身体,但她本意不愿锁在这具壳子,即使面容一样,但这具身体也早就不是太子长卿了。

浮浮沉沉半生梦,起起伏伏半生难。

大约长卿自己也没想到,死后还要被抓着灵魂放进一具陌生的空壳里强迫着活在这个世上吧。

灵魂一点一点流尽,长卿的躯壳也因没了支撑倒在地上,毫无生气。

遥嘉半生的心血,也没能换来太子长卿的长存。

滕禧勉强站起身子,戒备地看着魅影,魅影额间的咒印还没有消散,但颜色已经比之前淡了下去。

滕禧向来不做搏命,他本就没有杀了魅影的心思,看着遥嘉遥祝姐弟俩的尸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必为自己招致太多的麻烦。

“既然你们胜遇出了这么多事了,想必也忙不过来了,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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