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一床毯子,和团子囤着的零食,沈恙在柴房里渡过了三天。

第四天,看守的人觉得沈恙不是饿死渴死就是冷死了,打开柴房的门看了看。

看到沈恙躺在稻草上一动不动,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沈恙突然睁开眼睛,吓了那个侍卫一跳。

“你、你还没死啊?”

不但没有死,似乎还精神奕奕的,要不是衣服上沾着干了的血迹,根本看不出这个人被关了三天。团子躲在柴堆后面,使劲把毯子塞回身体里,才爬上柴堆,回到了沈恙身边。

侍卫看不见团子,惊讶的目光在沈恙身上扫了几眼,然后转身又锁上了门。

“那个人还没死,要不要报告陛下?”

“要吧”

两个侍卫有些犹豫,更有些害怕。

新任陛下有些狠辣,他们怂,不太敢报告。

两人对视了一眼,决定还是不说了,再多过几天,说不定柴房里那个人就死了。

然而又过了四天,侍卫怀着期待的心情打开柴房门,看见好端端躺在那里的人,脸都僵了。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啊!

都七天没吃东西没喝水了,怎么还不死啊!

这下子就算是心里畏惧,两个人石头剪刀布后,输的人去报告了。

君羡来到柴房的时候,沈恙病歪歪的躺在稻草上,看着虚弱至极,似乎快要坚持不住了。

那个侍卫表情微微错愕。

他之前来看的时候,这个人明明挺精神的呀?

君羡看着他,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那目光似乎带着遗憾,又似乎带着一丝满足。

“沈恙,你怎么还没死?”

沈恙睁开眼睛,气若游丝的开口:“很失望吗?”

“当然失望,但是你既然活着,就好好活着吧。”

说罢,他弯腰抱起沈恙,也没嫌弃他七天不洗澡不换衣服,面不改色的走了出去。

侍卫看得瞠目结舌,被君羡扫了一眼,立刻垂下头不敢再看。

在君羡身边伺候的公公,依旧是刘公公。

算起来这位刘公公已经伺候了三位皇帝了,也算是个有本事的太监公公了。

饶是已经跟过三位皇帝,自认为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刘公公,看见新帝抱着回来的人,还是惊了。

这两位不应该是有血海深仇来着吗?

刘公公虽然疑惑,但很有眼力劲儿,立刻吩咐太监宫女去烧水,请太医。

吩咐下去,见君羡没有露出不悦,刘公公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洗漱过,太医又来看过,君羡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眼神深邃,复杂得让人根本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他挥手让其他人出去,坐到了床边,垂眸看着沈恙。

沈恙继续装着自己很虚弱的样子,闭着眼睛没有动。

君羡没有杀他,是想做什么?慢慢折磨他?

如果亲手杀了他,君羡应该就能放下仇恨,好好生活了吧?

想到这,沈恙极虚弱极勉强的睁开眼睛,“你要是想报仇,就趁现在杀了我吧。”

“我真的很想你死。”

他开口道。

“那你动手吧。”

沈恙压抑住自己的开心,装作很无力的闭了闭眼。

他感觉有一双手扯开了自己的衣服,将清凉的药膏涂在身上。

沈恙怔住,睁开眼睛看着他。

他很认真的在涂药膏,涂在已经结疤的鞭痕上。

那些鞭痕是他拿鞭子抽的。

他真的很想杀了沈恙,但是下不了手。

他只能把他关起来,不给吃的不给喝的,但沈恙还是没有死。

也许这是天意吧。

“你”沈恙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君羡明明一直想杀他,为什么现在却给他涂药膏?

难道他那几年的温暖,让这个反派动容了?所以以德报怨?

“为什么要在杀了我的家人后,又对我好?”

把他推到深渊后,又伸出一只手让他抓住,让他只能借着这只手爬上去。

君羡对沈恙的感情很复杂。

有恨,更有其他的情感,每次他想杀了沈恙的时候,就会很难受。

不杀他,也难受。

关着他,也会被影响。

君羡的那个问题,让沈恙有些无法回答。

他总不可能说,我是穿越过来给你送温暖的,并不是之前的沈恙吧?

因此沈恙沉默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君羡涂完了药膏,很快又去端了一碗白粥过来。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动作却很温柔。

一点点喝着他喂的粥,沈恙还觉得恍如在梦中。

对杀父仇人都可以这么温柔?

那是不是说明,送温暖成功了?

喝完粥后,沈恙就假装困了要睡觉,但闭上眼睛,还是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忍着那种不自在的感觉,依旧闭着眼睛,也控制着眼珠子不要胡乱转动。

假睡了一段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真的睡着了。

等到沈恙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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